丁月华悄然走近,盯了展昭半晌,才轻轻喊了一声。“展昭。”
自丁月华踏进院里,展昭就知道是她。但,他却没有勇气回头,太多的是非、太多的疑惑,最终他没有动,只道:“展某要先行谢过姑娘。”
“谢我?”
“没错!如果不是姑娘多有牺牲,别说是展某的血仇,就是其他死在陈儒手下的无辜亡魂,也得不到安息。几日以来,展某未曾亲往致谢,还请姑娘谅解。”
在这微凉的月色里,展昭的声音也似秋水一般,带着微微的凉意。不是他对丁月华无情,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丁月华,他一生的心之所系呵!丁月华,他唯一爱上的人。
展昭的话,落在丁月华的心上。是呀!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展昭,可是展昭却从未曾登门。她会觉得难过,觉得不开心,但她却从不曾说出口,也不曾奢望。因为她自己犯过的错,自己又怎会不清楚?今天要不是哥哥们怂恿,她也不知要如何面对展昭。
“其实没什么,那只是苦肉计,我不会怪你。”
“但展某一直心底难安。”边说,展昭拿出携于官靴里的匕首,轻轻放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见到那匕首,寒光闪烁,丁月华的心也跟着一寒。
“展某有愧姑娘,请姑娘惩罚。”回想当初刺向丁月华那一剑,那鲜血涌流的样子,展昭至今心痛犹然,却要装作毫无怜惜。但依当时的情势,为了博得乐荷的信任,却是唯一的法子,所以对丁月华,他的愧疚、他的心痛甚至比他所言还要重上何止千倍。
丁月华瞠目结舌。“你那一剑,难道不是为了办案?不是为了公理正义?”
展昭深吸一口气。“是为了办案,是为了公理正义,但展某不敢说,其中没有一点私心。”
“你是指,你的亲人?”丁月华再看供桌上的牌位。“展昭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我比你自己还要清楚。无论是他的公而忘私,还是他的大义凛然,我信他当时想的只是无辜枉死的好人,而且就算是为了亲人又如何?亦有情可原!”
“不!展某所做的一切,并未得到姑娘的许可。而且就算得到过许可,展某也依然要受罚。”展昭从地上拾起匕首,高高举起。“姑娘,几日来展某未去看望姑娘,是无颜面相见,也是与姑娘之间的渊源,让展某心绪未平。”
“展昭。”
“请姑娘严惩。”展昭语态坚定。
“不!”她又怎么会伤害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