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些。”宁雀阏氏微微一笑,等穆落落靠近,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都做过些什么,我希望你都能一一记得,还有,多行不义必自毙!”
“奴婢定牢记阏氏吩咐。”穆落落心下疑虑,却也少不得应答。
“一路舟车劳顿,我也是乏了。”宁雀阏氏在穆落落退下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妾身送宁雀阏氏。”苏清婉微微福了福身子,而后向旁边退了几步,看着宁雀阏氏一行缓缓而过。
“她与你说了什么?方才我瞧她看你的那一眼,如狼似虎,恨不能撕了你一般。”等宁雀阏氏远去,苏清婉重新挽上穆落落的胳膊,好奇的问。
“她告诉我多行不义必自毙。”穆落落如实道,若有所思的回眸看了一眼宁雀阏氏离去的方向“我也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位宗族之女,她这句话倒让我不由得怀疑,当年她父母双亡是否是我的手笔。”
“净胡说!”苏清婉娇嗔的瞪了穆落落一眼“代莲父王是战死沙场,母妃是难产血崩而亡,与你何干。”
“玩笑罢了,所以我才想不通,她让我一一记得的,是什么事情?”穆落落轻笑一声,抬手捏了捏苏清婉的鼻尖,继续摇着团扇“方才见她神情,再回想当时皇太后所言,想来是错了。”
“皇太后?”苏清婉一愣,而后回忆,当年和亲一出狸猫换太子,皇太后对此感慨万分,对代莲所作评价是“不争不闹?”
“这不是个安分的主儿。”穆落落眯了眯眼,手中团扇也摇的慢了些“皇太后见她时,她乖顺是因无依无靠,总要示弱才活得下去,而如今不同,大权在握,本性难掩。”
“只是,她有狼子野心,可你也不曾招她惹她,她为何会对你虎视眈眈?”苏清婉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想不明白,这些年陪你身边,目光都只落在后宫诸妃身上,压根不曾将手伸到突厥去,我穆家的生意也不曾做到突厥那边,着实没有理由与她交恶。”穆落落说完摇了摇头“算了,不去想了,如此热天,思虑这些烦心事,愈发燥热。”
“也罢,管他缘何敌视你,左右过些时日她便回突厥去了,陛下也不会放纵突厥探子留在此处。”苏清婉心中存疑,但也随着穆落落的话将此事按压心底,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琥珀带路,离暂居宫室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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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宴,可有什么要准备的?”穆落落立在冰鉴旁边,不曾著外衫,两条雪白的臂膀露着。
“没什么好准备的,夜宴是为突厥使团和长公主接风洗尘用的,后宫诸妃不过是陪坐罢了。”苏清婉只手撑头,目光在穆落落身上流连忘返“你这般贪凉,小心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