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早上专门撸了个成熟女性妆容,再配上禁欲系黑色边框眼镜,对着镜子一照,有以假乱真的效果。
走出卫生间,她上到三楼,住院部和门诊大楼不同,两相对比,前者就是午睡时的教室,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夏亦寒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术刀,穿过走廊,来到张医生的病房,找出龚燕华的病历,边看边往特殊病房走,门前女警正在连排椅上值班,见了她,站起来,挡住病房门。
女警看了眼她的胸卡:“你是张医生?”
夏亦寒下巴上堆着医用口罩,左手拿着文件板夹,右手放在白大褂前的兜里,从眼镜片后射出的目光,锐利而冷淡,整个人看起来不近人情。
“对,巡房。”她刻意压低了嗓子,尾音干净利落,听起来有点不耐烦,不想和女警多解释。
女警看了看她身后,也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护士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夏亦寒一脸淡定:“有一个清创手术,病人反应太大,和我搭档的护士过去帮忙了。”
女警礼貌地一笑:“不好意思,我们需要确保检查被害人病情时,同时有两个人在场。”
夏亦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眸光在女警面上一扫,拿出每天见太多人“有病”的职业性冷淡,“好吧,手术估计要7点才结束,我等会再来。”
说完,夏亦寒脚尖一转向,往外走,毫不拖泥带水,颇有种“你不让我看,我还不稀罕”的冷漠。
经过护士站时,她看见两个护士对着电脑在输入信息,她下了一楼,看见有几个家属在手术室前等候。有护士推着推车和她擦肩而过,保洁阿姨目不转睛地盯着拖把。
把所有人的活动记在脑海,夏亦寒再次确认了一遍安全路线,以及医院外的监控死角,为事成后的脱身做准备。
她就像幽灵一样,从每个人身边飘过,脚下无声,步伐轻盈,途中没有人注意到她,瞟到她的身影,就默认为某个白衣工作人员。
回到办公室,在电脑上,夏亦寒把龚燕华住院以来的记录都调出来,仔细浏览了一遍,对她的伤情有了具体了解。
她发现桌上有个苹果,便拿出手术刀,转着花儿,把苹果的皮一股脑削掉,整个苹果的红色外衣瞬间褪尽,露出果肉,她也不吃,继续“削皮”,小刀流畅,推出的果肉薄细至极,接近透明。
一圈一圈转下来,苹果只剩了个核,皮和肉像丝带一般,躺进垃圾桶里,在短瞬之间,就从球形变成了长条形,完成了物理形状上的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