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里面那姑娘跟白绵绵紧贴着相拥,坐下身后又帮白绵绵剥葡萄喂到她嘴边,两人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贺离的脸色阴沉得已经快要滴出水来。
老鸨见她这样,赶忙要开溜,却被那一道冰寒冷厉的声音叫住。
“花魁在何处?”
老鸨战战兢兢,又不敢不答,抖得像筛子样给贺离指了位置。
“客官,好不好吃?”桃红笑意盎然地问白绵绵,说罢,又递了个剥好的葡萄到白绵绵嘴边。
白绵绵刚刚被那殷切的眼神看着,只能张嘴吃了一个,可却无论如何再吃不下第二个,她实在有点承受不了这姑娘过分的友好了。
月仙看着两人这情景,一直徘徊在拦与不拦之间,眼见白绵绵一个求助的眼神投来,总算定下心,刚开口要拦,忽然人群骚动起来。
只听一道声音喊道:“花魁出来了!”
这一声止住了月仙的话,不单是月仙,所有人都停下交谈,往楼上那处看去。
只见出来的那人,面纱遮了半张脸,身形高挑,一袭月白衣裳,眼波流转间毫无媚气,却更叫人失了魂地盯着。
那眉眼间的风华,实在绝顶出众,即使看不到下半张脸,也足以让在场的酒客疯狂。
“我出一百两,花魁第一次出场,我定要拿下!”
“如此绝色,我出两百两!”
“三百两!”
酒客们不断往上抬着价,气氛顿时被炒得火热,相较起来,白绵绵那一桌显得安静得多。
月仙望着那花魁泛着冷清的一双眼,心里顿时一咯噔。
坏了,叫这虎殿下给抓包了。
一看贺离就是生气得紧,再在这儿待下去,那局面,怕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贺离跟白绵绵,一双眷侣,顶多叫白绵绵受些“皮肉之苦”。
可她就不一样了,不定这虎殿下回过神来要怎么报复她呢。
这么一想,月仙望了望身边的白绵绵,心里说了声“对不住”,立刻便溜之大吉。
临走前,拉走了那桃红,省得她不断献殷勤,平白给那虎殿下拱火。
白绵绵对她们的离去毫无觉察,只愣愣盯着那楼上的花魁。
她都有些傻了。这个人的眉眼,跟贺离也太像了吧?
可是,贺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白绵绵认定此人不是贺离,却还是忍不住盯着看。
她越盯,贺离心中就越怒。
望着她那副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贺离一时只觉得自己那些忍耐、那些包容都成了笑话。
她道白绵绵会紧张、会害怕、会羞窘,所以这方面从来不想逼着白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