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动容。
她清晰地感觉到贺离的激动,而她也是一样。
所以,她不但没推开,还抬手紧紧搂住贺离,让贺离更加贴近她。
这样,她才能更真实地体会到贺离的存在。
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一种幸福,一种贺离会牢牢地待在她身边,她们两个再也不会分开的幸福。
一双皓白的手就那样颤巍巍地挂上贺离的脖子,贺离看向那双手,不由呼吸一滞,随即就着亲吻的动作,把白绵绵抱起来,几步放到床上。
跟着倾身下去,贺离喘着气看向眼前分寸之距的人。
只见那人目光迷离、眼角带红,流露出一种脆弱意味。
贺离紧紧看着她,想得到她最后的许可。
“我要吃掉你,你怕不怕?”
白绵绵对上那如夜般深沉的眼瞳,只觉得那张面孔如此深情温柔。
于是她呼吸紊乱着,轻轻答道:“不怕。”
随即她又笑了下,嘟囔了一声。
“像做梦一样。”
那话语里显然的不安意味让贺离静了一瞬。
她看向白绵绵,一种难言的缱绻之意缠绕上她的心尖。
白绵绵安静地看着贺离。
等待着、也接纳着她的一切动作。
她已经准备好接受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洗礼。
但很快那吻落了下来,却是意料之外的轻柔。
轻轻的,好像羽毛落在脸上一般。
那么珍惜,那么温柔。
对方的动作不再那么急切,俨然从方才的狂风骤雨变成了温柔缱绻的细雨。
那点点碰触中,分明充满安抚和温情。
这让白绵绵忽然有些承受不住。
她宁愿贺离将她猛烈地带到一种漩涡中,而不要给予她这样温柔的安抚。
这让她鼻酸,让她承受不来,让她压抑了许久的心情想要喷薄而出。
在东元殿看到贺离那副模样时的恐惧,盘旋在心头的后怕,贺离不复从前模样、失魂落魄的反常,所有这些,都是她久久压抑在心头的东西。
这段日子以来,她从没有哭过,也不能哭、不想哭,贺离需要她,她必须坚强。
而这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她只要把不安藏在心底就可以。
藏在心底,作为一个秘密,尽量地掩饰。
只要无人触及,她可以一直掩饰下去。
可现在却有人轻轻地触及这些狼狈的情绪,让她的掩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只想尽情地释放、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