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收到这触碰,目光中浮出一丝惊讶。
然后本能般地,她就要去扶住踮得吃力的白绵绵。
手还没触及那腰侧,白绵绵已经落下踮着的脚尖。
她稍微退开了些,目光氤氲,满面红霞,眼睛亮得一直照到贺离心里,嘴角挂着偷腥猫儿一样的笑。
“我给你盖章了,以后你就是夫人我的人了,听到没?”
说完,白绵绵拉着贺离的胳膊仔细瞧着她,越看越觉得打从心里喜欢。
看着看着,她又渐渐有些不满足。贺离的衣裳一直是素净、简单的样式,其他的装饰也是几乎没有。
虽说也气质脱俗,但是白绵绵不由猜想,若是换上其他衣裳、头上再装点一支发簪什么的,会不会更好看。
这么一想,她把贺离拉到房里坐着,嘱咐道:“我出去一会儿。”
她这里也不是没有衣裳、首饰,但是要送给贺离的么,她当然要更郑重一些,重新去买些顶好的。
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贺离。
白绵绵很快消失不见,独自坐着的贺离伸手摸摸自己的唇角,心中一阵异样。
恍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有一种强烈的感情让她心神摇动不已。
她的神情逐渐现出从前的冷然、淡漠,从原处站起身,下意识打量起这屋子的陈设。
香烛、碗筷、枕头、扱鞋……几乎样样都是成双成对。
目光顺着那些东西又落在门边,贺离第一次注意到那门上的画。
高大的兔子旁边偎依着一只老虎,看上去有些滑稽。
可是贺离却笑不出来。
她一步步走到那画跟前,抬手摸上那兔子的脸。
白绵绵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画出这般画?
*
白绵绵一副欢喜的模样满载而归,面前却忽然出现一个来者不善的身影。
“鼠精,你想做什么?我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识相的,你就快走开。”
照顾贺离的这些日子,白绵绵全然把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子,说话也比从前强硬了一些。
鼠精桀桀一笑。
她多少忌惮着白绵绵身边那位,没想到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那位不在白绵绵身边,那讨厌的山鸡精也不在,此时不收拾,更待何时?
她面上端出假惺惺的笑,“我这些日子生了不少乱子,怕是扰了你,特意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见白绵绵狐疑地看着她,似乎心中有所犹豫,鼠精转瞬间来到她面前,抬手就要禁锢住她。
那速度十分之快,白绵绵防备不足,眼看鼠精勾起得逞笑意,俨然就要成事,忽然,鼠精伸出去的手一阵猛烈的灼痛,身体也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