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贺离,轻轻推着贺离,把她带到妆奁前。
“好了,我呢,要帮你梳一个好看的发式,你这么张出尘的面孔,发式也不能马虎了去。”
白绵绵看了看铜镜中贺离无意中跟她对上的视线,抿出些笑意,随后拿起木梳,当真要帮贺离梳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白绵绵不自觉念出心中的盼望,对待那青丝的态度也更谨慎了些。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手有些不稳,好几次都差点扯到贺离的头发。
心中不免有些气馁,她拿着木梳的手垂下来,自然地落在贺离肩上。
这时一只手忽然覆了上来,轻轻地,盖住了她的手。
白绵绵有些惊诧地望着那只手,又移向它的主人。
贺离接过白绵绵手里的木梳,调换两人的位置,很快帮白绵绵完成了一个简单却不失灵动的发式。
白绵绵照照镜子,欣喜道:“贺离,你真聪明,我没见过你给别人梳头,还以为你不会,没想到你是深藏不露。”
说着,白绵绵的视线对上镜子里贺离的。
贺离的眼神似乎有一点不一样,又似乎没有,但不管如何,白绵绵都很是高兴。
这是许久以来,贺离第一次对她的动作真正有所回馈。
她不再满足于借由镜子的对视,而是转过去、仰起头,开心地望着贺离。
那张笑脸灿烂极了,望着贺离的眼神也简单纯粹极了,贺离被那目光注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那是囚禁住她心房,僵硬坚固的外壳。
不自觉地,贺离的手慢慢搭上椅背,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那唇瓣,她的身体微微倾下。
但又不知到底该做什么,于是她又停下来。
察觉贺离靠近的动作,白绵绵不自觉闭上了眼睛,可那温度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睁开眼睛,见贺离还是那副发傻的样子看着她,不由有点脸热。
贺离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呢,却在胡思乱想。
白绵绵心中一阵窘迫,一下子起身走开,一整天都尽量躲避着贺离,免得又做出什么奇怪的反应。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间,白绵绵没法再躲避,见贺离已经自动自觉地走到床边,她只好跟过去,帮傻地不知道自己解衣裳的贺离脱下外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明明之前帮贺离做这些都很自然,可现下,她对着那身形修长、站得笔直的人,忽然就很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