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这样一动,那原本傻傻看着她的视线也跟着“活”了起来,白绵绵终于找回了一些清明神智。
想着方才自己和贺离截然不同的反应,白绵绵顿时一个激灵。本来她多少还有些怀疑究竟是不是她自己的问题,可眼下这样一看,贺离明明正常得很,不正常的人分明、百分之一百是她自己!
心虚气短的白绵绵连忙避开快到面前的贺离,转身就往石桌那去。
余光察觉贺离在看她,白绵绵拿起石桌上的相思酒,慌慌张张倒了一大碗,仰头便“咕咚”“咕咚”往下咽。
看她喝得这样急,贺离略微皱眉,过去要夺了她的碗。
白绵绵嘴里正含了一口酒,一抬眼见到贺离,顿时猝不及防地呛住,酒液一下子进了鼻腔。
见白绵绵脸憋得通红、咳得惊天动地,贺离一边暗道“傻子”,一边自然地伸手要帮她顺气。
眼见那只手过来,白绵绵忍着那难受的感觉、立刻从石凳上跳了开,转而走到了床边。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那呛人的感觉总算平息,可是另一种更让她难以处理的感觉还在延续,白绵绵索性看也不看贺离,直挺挺便往床上躺,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也好,这几天照顾白绵绵,她一直没怎么合眼,也有些困倦。贺离脚步微动到了床边,打算跟白绵绵一起休息。
谁知她的衣角堪堪碰到床沿,那床上的人忽然又蹦了起来,“我去念渔宀……”
意识到她要说什么,贺离脸色一下子沉了。这个兔子精胆敢再去找别人试试看?
跟贺离平静却隐隐蕴含风暴的视线对上,白绵绵心知她跟念渔一直不对付,下意识飞快改了口,“我去地上睡!”
贺离伸手要拉她,白绵绵两只手慌忙拍开她的手,一下子蹿下了床去,在光洁的地上铺起床褥来。
回想兔子从方才到现在的表现,贺离心中有一瞬间升起急躁,但很快又被无奈的感觉压下。
尽量调整到一个温和的语气,贺离轻声问:“你到底在躲什么?”
白绵绵僵着脖子,连贺离的视线都不敢接,但嘴上却逞强得很,“我,我何时躲了,我才没躲。”
她这样嘴硬,贺离不想多费唇舌、直接伸手就要拉她到床上来,但她刚一动,手离着白绵绵还有老远,白绵绵便滋儿哇乱叫起来,“不不,不准过来!”
贺离一阵头大,禁不住稍微严肃了口气,“白绵绵!”
闻言白绵绵下意识对上她的视线,随即脸上立刻开始升温。
忙侧开视线,白绵绵又道:“不准叫我!”
左一个不准,右一个不准,贺离差点想用强迫的办法让这只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兔子躺到自己身边、让她再不能做任何抵抗。可眼下那傻兔子昂着头、涨红着脸,一副幼稚的天真模样,让她舍不得那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