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雯君指着司恒:“我女儿的手机闹铃响了,就在那个司恒的柜子底下的缝隙里。我都没破坏现场,现在手机估计还在她那响呢!你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当场对峙。”
司恒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孙兴若可能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回宿舍,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设了星期一的闹铃,藏在司恒没注意的角落。
自从开学的时候司恒迟到过,她每天走得都比孙兴若早,孙兴若就是瞄准了这点,给她设了个局。手机的闹铃如果不手动按停止,它就会每隔一定的时间响一次。
至于飞行模式,可以解释成在听校长讲话,出于礼貌和尊重才打开的。
也不是什么高智商的犯罪手法,就是无从反驳——熟悉美国和伊拉克事件的人都知道:证明一件没有做过的事比发现新大陆还难。
司恒简直想为这份处心积虑鼓鼓掌。
她看了一眼低头盯自己脚尖的孙兴若,默背出一段不久之前抄过的东西:“《刑法》第二百五十条规定,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1]
吴雯君画得细细的眉毛挑得很高,声音也高了一度:“你什么意思?说我女儿故意把手机放你那里,然后污蔑你偷了她手机?”
司恒:“看来你脑子里装的也不全是水。”
李东升回头低声呵道:“司恒!”
吴雯君之前还顾着自己的体面,这会儿被一个小辈气到头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推开一直挡着司恒的李东升,指着她的鼻尖:“我女儿至于看你不顺眼?我女儿哪点不如你!”
司恒忽然笑得甜甜的:“因为我长得比她好看,成绩也比她好。嫉妒我也可以理解。”
吴雯君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闪闪发亮的指甲捋了下头发:“我家兴若会嫉妒你个金融犯的孩子?就你这样家庭出身,报考公。务。员可能连政。审都通不过。我知道,你一夜之间就没了爹,可能受不了这心理落差,但你也不能偷别人的东西啊。果然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吴女士,请您自重,不要激怒……”没想到她连司恒的背景都查了,李东升赶紧出声阻止,但已经晚了。
突然间,司恒把李东升往旁边的讲桌一推,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踹向对面,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眼睛一圈已经红了,颤抖的声腔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吴雯君被她吓了一大跳,捂着心脏的位置护着女儿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