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昭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翻动着资料的手指忽然一顿,心中陡然一惊:“你是说那个邪教首领?他越狱了?”这个名字几乎已经尘封在记忆深处,钟高岳当时被抓捕后判刑入狱,邪教组织解散,他也以为一切风平浪静再无危险。此刻,看到这个名字,恍如隔世。
余杭颔首,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声音异常严肃:“还有,月宜的dna报告就在后面,你看一下她的真实身份。”
邢昭迅速翻到最后一页,浏览过后,过去种种不解忽然恍然大悟。他一直好奇也觉得怀疑,为什么月宜在那种环境下居然没有收到任何性侵犯?其他的女生悉数被折磨致死,虽然月宜也曾遭受过惩罚但是没有任何人出面将她带走。
如果月宜是钟高岳的亲生女儿,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通了。
然而在当时,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余杭也是偶然间翻阅资料查找到了钟高岳的一些报告,蓦然发现,记录里透露他还有一个女儿。余杭心思敏锐,多方查证,最后却发现,那个女儿竟然就是月宜。
余杭道:“月宜是他的女儿,可是还是被关在那种地牢里,我想也许是因为月宜对于他来说有更特别的意义,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邢昭背上一凉,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颤抖:“你什么意思?”
余杭抿紧唇瓣,几秒后沉声说:“他也许会去找月宜。”
邢昭眼皮一跳,猛然推开门向外跑去,手里还拿着余杭给她看的资料。余杭喊都喊不住,办公室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处事不惊的邢昭慌了手脚,他焦急地给月宜打电话,心里祈祷着月宜还平安的在学校等自己去接她,他的心跳从没有那么急速的跳过,手心里全是冷汗,嗓子被无形的一只手紧紧地桎梏住,几乎喘不过气。
他心里默念着月宜接电话,可最终,当他飞速跑到车里发动引擎时,那边还是占线。他超了不知道几个红灯来到校园,学生们多数已经下课,看门的老爷爷认识邢昭,也有点好奇他怎么来的这么晚:“你妹妹被人接走了啊!”
邢昭呼吸有片刻的凝滞:“什么人?”
老爷爷想了想说:“一个个子挺高的人,看起来岁数不小了。”
邢昭悚然一惊,胃里一阵抽搐。他来不及礼貌的道谢连忙又驱车往队里赶去,途中又给余杭打了电话,余杭那边已经着手追捕钟高岳:“月宜呢?”
邢昭咽了咽,车窗外冷风倒灌刮过他乱成麻的大脑,终于获得了一丝极为可惜的清明:“月宜应该是被钟高岳带走了。她的手机我拨不通。”
“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我也去。”他急急地说。
余杭却坚定地反对,声音掷地有声:“你不能去,月宜是你的家属,你不能参与。”邢昭虽然是最得力的队员,但是月宜出事他难免不会头脑发热,间接使得任务失败,这种事情在此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不能就这么干坐着!”邢昭厉声开口,他停下车,恨恨地使劲捶了一下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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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试图安抚焦躁地邢昭:“邢昭,你冷静下来,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挽回什么。”
“我要去找她。”他低沉的嗓音通过电话传入余杭耳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决绝。曾经她在黑暗中等到了邢昭,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等那么久。
余杭的声音再次严厉起来:“这是队里的规矩,邢昭,你不要乱来,你先回家等我们消息,不许轻举妄动……”话音未落,邢昭已经掐断了电话。余杭也愤然砸了一下电话,转身离开办公室开始部署任务。
有队员小心翼翼地对余杭说:“队长,要不咱们让昭哥去吧,毕竟……”
“绝对不可以。一会儿派人去邢昭家里陪着他,”余杭冷硬地打断,她向来做事一丝不苟,没有人在她这里是例外,哪怕江南也不行,“我们赶紧出发,不能再耽搁了。”她也关心月宜,钟高岳一越狱就去寻找月宜,想来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要做。
那边邢昭被余杭拒绝后,掉头回到家里,他坐在沙发上闭眼深深缓了一口气,再睁开眼他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从前的坚定和锋利。他拿起资料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越看到最后神经愈发突突的跳个不停,那两个字赫然呈现在邢昭的眼前,似乎被无限地放大: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