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过去那些年,浮绝也常常外出办事或打仗,然而一走四年这么长确实没有过,家里头一次是这样的景象,让他无从消受,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闷着头就开始着手打理,水幻见了,只抿嘴笑了笑,就跟上了他的动作。
打扫一个大半年都没人住过的宅子,果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哪怕宅子不大,他们也清扫了整整半日,等最后洗好了换下来的床单晾晒在院中,已经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两个人累得瘫倒在客厅的地板上,觉得打仗都要来得轻松许多。
休整了约莫半个时辰,客厅里的人才想起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了,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们又不得不拖着疲累的身体出去觅食,简单充饥之后,回到家中已将近戌时,再到他们梳洗完毕窝进被窝,戌时也过去一半了。
就着房里的油灯,水幻拿了一卷书靠在床头看,说是可以帮助入睡,浮绝一如往常那样与她靠在一起,伸手抱了她在自己怀中,低头去与她同看书上的文字,却只看了两句,就去想了别的事情。
“水幻。”
“嗯?”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啊。”
怀里的人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去看他:“对啊,你快过生日了哦。”
“生日当然是要过的,我还等着你送礼物给我呢,要把这四年的都补上啊。”浮绝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也不管水幻是不是愿意搭理他:“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事啦。”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嗯……再过几个月开春,我们就把婚礼办了吧。”
他说话的语气可是陈述句,水幻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在问她的意见,而是,自己已经把事情默认了:“好啊,赶着院子里的樱花树开花的时候么?”
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利索,浮绝还略微惊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色:“是啊,好像还没跟你一起看过它开花的样子呢,赶着第一次,当然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婚礼什么的最合适了。”
懒散的身子往他怀里多靠了两分,水幻放下手里的书在床头,脸色忽的就变深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呢。”
“嗯,我记得的。”这件事浮绝一直都挂在心上:“要趁着婚礼之前去办了吗?”
“这种事,拖到婚礼之后来办不会很闹心么?”她空出来的手环住他的腰,半低的眼神渐生悠远:“再说我也想送给自己一份特别一点的新婚礼物。”
浮绝对此没有异议,只低了头去看她:“那什么时候出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