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肆!你胆敢跟我谈条件!?”
“姊姊,其实那家伙是得了惧──”
“等等!”
一把抓她过来,苏晴为他的紧张兮兮又笑弯了腰,同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阳刚之气直扑脸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天竫也跟著愣住。
苏晴首先回神,拉开了距离,这玩笑对她的影响似乎超乎自己的预料之外,警戒地,她不再看他的脸了。
“什……什么条件?你说吧!”小王爷心不甘情不愿地投降。
“那天被你伤了六棵琼麻,”她像极刻薄的晚娘,交叉著双臂指使他:“你要原原本本赔我六棵,撒种、浇水、施肥。”
“不可能!我堂堂一个小王爷,怎么可能去做家丁的工作!”
“是吗?我也没想到堂堂一个小王爷会有惧……”
关键字才脱口,天竫马上应允:“我知道了!我做就是了!”
“晴儿,”苏云见他被古灵精怪的妹妹吃得死死的,不免要出面抱不平:“别找人家麻烦,你这么威胁他,不是更过分吗?”
“谁叫他别的不坏,偏要坏我的琼麻!”
苏晴的刁钻脾气耍得理直气壮,天竫虽然恨之入骨,却也莫可奈何。最令人扼腕的是,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落了把柄到她手上。
后来苏云说服了天竫,要他一齐到家里疗伤;她从小青坛取出一匙透明、散发著草香的膏状物,涂抹在他湿红的伤口时,只觉透骨的清凉渗进血肉,那扎疼的刺麻感神奇地竟抚平了。天竫不知不觉沉浸在舒爽的状态中。
“这是晴儿配的药方,任何花花草草,只要一到她手中,好像就能变成仙丹妙药。比之琼麻,她说量多足以致命,量少则可提神,我不太懂,只知道妹妹厉害极了。”苏云抬了抬螓首,迎上他听得有些出神的面容,于是继续说下去:“别看她任性,晴儿其实救过好多好多人。有一次她跟人呕气,硬是把药灌给一个刚入殓的婆婆喝,竟也把婆婆救活过来了,那时候我在场,倒是吓得几天睡不著觉。”
啐!干嘛要一直聊那丫头的事?她为什么不说说自己的事呢?
苏晴双手沾满泥巴地从外头进来,浑身原野的自然气息,正好瞧见原本臭著脸的小王爷一对上苏云不经心的笑靥,连忙红著脸低下头。
“姊姊,王夫人找你拿伞了,我让她在院子外等。”
天竫不高兴被打扰,霸气地说:“怎么不赶她走?我的伤还没处理好呢!”
“不想等,那你走好了。”她话也回得不留情面。
苏云把后续工作留给苏晴,自己到后院去,留下那水火不容的两人干瞪眼,僵持半刻钟之久。
“哼……”苏晴漠不关心地将他全身打量一遍,先出了声:“你很耐打嘛!挨了那么多拳还生龙活虎的。”
“废话!对付那种三脚猫,简直胜之不武。”
“是啊!如果没惧高症的毛病,我就称你作大英雄了。”
“再怎么十全十美的人,会有弱点也是很正常的吧?”
“谁说你十全十美啦?”
她不理他的瞪视,走出去将手洗干净又进来。屋子里有一只大橱柜,她在那上百个小抽屉里找出各样药材,迅速而熟练地配成了两帖药。
“先声明喔,这是看在姊姊会啰嗦的分上给你的,你的胃和脾脏恐怕不堪那番折腾,回去服了它,好调理身子。”
他瞥了纸包一眼。“你不会下毒吧?”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