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附近商场逛一逛,到点再来接大小姐回家。”
湛榆视她为半个家人,闻言浅笑:“冬姨好好玩,看中了什么,回来我给你报销。”
“那就谢谢大小姐了。”
孩子长大了,于是你就不能再将她当做孩子。冬鲤突然想逾越地捏捏她的脸,见她发愣,湛榆仿佛从她的眼神里明白了什么。
她上前两步:“冬姨,最后一次了。”
冬鲤谨慎地看了眼守在大小姐身边的少女,顶着压力有点下不去手,她探过窗子拍了拍湛榆的小臂:“阿榆小姐,去做你喜欢的事吧!”
湛榆笑得格外灿烂,她点点头:“会的。”
车子离开,崔溯牵过她的手:“姐姐的脸,以后只有我能捏。”
像是宣示主.权,她无甚章法地揉.了.揉女朋友的小脸,湛榆哭笑不得仍是好脾气地纵容她:“阿溯是把我当成猫了吗?”
“也可以呀,如果姐姐不介意。”
迈入影城很快来到剧组,顾倾玦坐在小竹椅捧着剧本写写画画,主演到场被推进化妆间,为崔溯上妆的还是之前那个化妆师。
这是崔溯作为女主的第一场戏。
外面已经在开拍。
太子寝宫自省四天,东宫多了六名侍妾,朝野对此议论纷纷,站在皇权顶端的男人却很满意儿子的所作所为,特许太子往鸾云宫一行。
性情大变的萧洵借醉在鸾云宫当着贵妃娘娘的面逞凶,昔日旧情人冷面相对恩断义绝,顾敛再次用她的绝情狠狠刺痛萧洵。
“你说永不可回头,那好,就当我负了你吧。”
她怀里抱着毛色雪白的猫,和太子的悲愤相比,她凝在眼尾的轻松与满不在乎比任何伤人的话都要残忍。
今日说过的每一句不出意外都会上达天听。
酒意翻涌,萧洵手扶玉带,他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人是真的变了。身上的香味变得浓烈,妆容精致艳丽,笑起来比往日多了分陌生。
顾敛的手抚过猫头,猫咪发出惬意的呼噜声:“阿洵,我能说的不多,就再请你喝杯酒吧。酒名断肠,以烈著称,喝下,五脏如焚。
烈酒入喉,是要你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掏心掏肺地喜欢一个人了。不值得。”
宫人端酒而来,呈在太子面前。萧洵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些悲伤恍若随着这口气尽数挥发出来:“好,多谢贵妃娘娘。”
他仰头一饮而尽。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愣是在短短四天学会了喝酒。正应了那句话:学好不易,学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