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吧撕吧,没事,”李学政解决了一桩心事,眉头都舒展开了,“这就是个仿本,特意试探你的,你要是有兴致,我这还有十本八本,你可以撕个过瘾。”
“不过你现在说不说都是一样的后果,你要是痛快点说,我也能痛快点。”
赵宽捂着脸,跪阴影里不言语。李学政也耐性十足的站着等他开口。
“我说。”终于把这两个字说了出口,赵宽好像泄气了一样,哑着声音说道。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按着往年的惯例,每年三月的春考也算重要的考试,但是赵宽经过多方的小道消息,还有自己的揣摩,发现上头有意通过这次的考试来决定送往国子监的人选。
国子监啊,那可是等于半只脚踏进了仕途了!这样的机会,赵宽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
不过等他想完这头,他发现,他根本没办法脱颖而出。先不说早几年进府学的前辈们,就是跟他同一届的学生,都有好几个比他优秀。想杀出重围没有十分的真才实学再加上十分的运气,根本不用想。
气闷的赵宽,只能整天整天的在府学里面消磨时间。
这一天,他在藏书馆随意闲逛的时候,正好遇到先生们过来还上次借的藏书。他就此上了心。
登记人一时也不能把所有的书都登记好,他装作帮忙的样子,暗中把先生们每次借的书名都记了下来。
要说他也是有几分小聪明,记下书名之后差不多成天泡在了这里。那成堆成堆的书,他一本一本的找着翻着,通过和平时先生们批改作业的笔记对比,他终于发现了被先生重点标注出来的字句。
拿着这些被记录下来的只言片语,他提前把题目都先做了出来,再三修改润色,终于做出了他觉得满意的文章。
拿着写好的文章,赵宽就犯愁。文章固然出色,但要想在这么多人之中拔得头筹,他却没有这个信心。
这件事情就这么搁在他的心头,压的他不得安眠。一边是前途可期的国子监学生,一边是继续在府学做一个普通的秀才。赵宽终于决定搏上一把。
既然他不可能做到最好,那么就让别人都做不好,不就成了!只要别人都发挥失常,而他正常发挥,不就成了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赵宽精心的挑选了些成绩优秀的同窗,然后把用左手写的字条,塞到了他们桌子里。为了扰人耳目,他还选了些成绩不好但是家中富裕的同窗。这样无稽的纸条,有人收到根本不会搭理,不过没关系,他还准备了后手.....
听着赵宽把来龙去脉说完之后,李学政都不禁深深的望了赵宽一眼!这诡计一环扣一环,把学生们都算计了进去。如果不是被发现了,没准最后得利还真是他。
不过他千算万算,甚至想到了用左手写字,字迹墨迹纸张都考虑了进去,没想到被一株小小的花坏了事。
毕竟,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