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学士懒洋洋的说,“不怎么样,都是些心思简单的,光长岁数不长心眼的。”
“你外甥也在里头。”盛学士对于他的评价很是无语,“你外甥也是这样?”
“一样的,没什么不同。”颜学士换了个姿势,“家学渊源,自视甚高,保不齐那天就栽了个跟头,他们沈家人,都这样。”
盛学士无语,沈清寒在外头的评价可是沈家璧玉,未来的首辅,落在他舅舅嘴里,就差说成是不学无术了。
“沈家人,高傲的很,只看到头顶的云彩,看不到脚下的坑。”颜学士又抛出一句。
在这点上盛学士倒是不能否认。沈家长房的人还好,不论是做什么,在外头总能维持个面子情,只要面子过得去,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除了长房,其他的人做事就有单不太讲究了。当然,这还是嘴下留情的说法,背后何止是不讲究。
不过当人面吐槽别家姻亲总有点不厚道,所以盛学士把想附和的话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既然他们做晒书做的不错,过上半月,可以安排他们抄写一下前朝的诏书,看看他们的心思。”颜学士淡淡的说。
他一定没注意到,他说话的表情,跟他嫌弃的要死的外甥有多像。
“那是当然。”盛学士点头,“我们当初也是这么着过来的。”
“这话我也就不爱听,说的跟我多老似得。我可是二十岁就进来了。”
“是,是。”盛学士心想,我包容一下小辈。
下午日头西斜之前,就要开始收书了,于是众人鱼贯而入,又是一摞摞的搬书。同一组的人都是在书放在同一片桌子,现在还书,也是自己还自己搬的书,这样虽然做事慢了些,但是不容易遗失。
这忙忙碌碌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别说那些搬书的,就是登记的也手都抬不起来。
盛学士有感大家的辛苦,包下了几桌宴席,邀请同僚一起赴宴。
酒席上,盛学士举起了酒杯,“还没有跟各位办过接风宴,这次权当代替接风了。”
众人纷纷说,不敢不敢。上官敬酒,哪个敢不从,于是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喝过了之后,气氛欢快走了,有人要行酒令,有人要作诗。
“此时此景,不能不吟诗一首啊!”提议的人先做了一首四平八稳的诗,“我就先抛砖引玉了,希望大伙不吝赐教。”
正愁没地方再上司面前表现自己,对着这个提议都是纷纷交好,摇头晃脑引经据典,拼命想要做一首诗出来。
对于这种场合林明岚是能躲就躲,眼看没人注意他,他偷偷溜达到角落里,自己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