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苏黎，接着又看向江念玖，语气郑重：“有些人，是需要真心对待的。”
江念玖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六皇子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叶尧也不再多说，而是耸了耸肩，径自走了出去。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太多为好。
江念玖走回房间，看着苏黎安静的睡颜，眸色渐深。
他不知道失忆是不是真的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变化，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展现出以前从未有过的天赋。
曾经江念玖确实怀疑过她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因为除了那张脸，她和以前竟是完全不同。
但是短时间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调换一个人，难如登天，并且毫无意义。
不……还是有意义的，比如觊觎他的家业。
但是她看起来又像是很怕自己的样子，每次碰到她都会像只鹌鹑一样浑身僵硬。
大约是睡着了的缘故，她看起来格外乖巧，一张白净的小脸此时还透着点苍白，整个人仿佛一个精致而又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令人怜惜的同时，也激起了藏于内心深处的，想要将之摧毁的欲望。
我这是怎么了？江念玖自嘲地一笑，伸手捞起趴在桌子上的苏黎。
她的身子依旧很轻，没有比第一次抱她的时候重多少。
此时她好像觉得有些不舒服，主动挪了挪身子，想要找个舒服的地方。
这么一弄，她白皙的颈项自然地露在了外面，看起来纤细而脆弱，仿佛他一伸手，就能将之折断。
罢了，等回府后，教人给她好好补补。
——
因为前一天睡得早的缘故，第二天苏黎醒的也特别早，但是很明显，有人比她更早。
江念玖昨晚是跟她一间房的，甚至她的床边还有人躺过的痕迹，但是她一睁眼，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或许是这几天习惯一早醒来就能见到他，今天突然没看见人，苏黎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她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会儿，很快有下人给她打了水洗漱，又把她带进了饭厅。
饭厅里叶尧正在专心致志地与一盘包子作斗争——江南这边的实物大部分小而精致，尤其是小笼包，一口下去满嘴的汤汁，着实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