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速度,她根本就避不开。
近昏暗道不好,明明派人支开了这好斗易怒的战莫,怎地还是让他碰上来了?
他不了解牧九月如今的状况,支开战莫是怕他被揍的生活不能自已,连带着还有可能让冥界得罪月主,可他看见牧九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半点没有使出武器或是动用灵气的意思,就更是心惊了。
他只是一介文士,战莫这全力一击,他也无法抵挡,按着冥王的意思,这位对妖界很是重要,若是月主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妖界跟冥界的梁子就要结下了,而他,就要成为罪人了。
正在近昏急的满头大汗时,一片黑色的凝雾由地而起,凝成一团,自发的迎上那势如雷速如电的刀气,砰的一声炸开,刀气就这样被化解,黑雾也渐渐散去。
随之出现的,是一个男子,月白色的里衣在衣领和广袖袖口处显露出来,衣摆和长袖随着收敛的微风在空中泛起一阵涟漪,墨色长发大部分由一根深绿色发带束在脑后,一部分散发散落在肩上或胸前飘扬。
他手里的黑玉折扇缓缓收起,黑玉拿在手中,衬的那骨节分明的如羊脂玉一般的手更加白皙。
牧九月眯了眯眼,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十分面熟的男人,有几分不敢认。
他眉眼间虽透着凌厉,但面带微笑,水绿色的眸子如那晶莹剔透的宝石,灿然生辉,含着柔意,令他如雕如琢的五官柔化了不少。
他淡然的站在那,自成一幅出尘美好的画,好似离这尘世间有千万距离。
样貌是十成十的相似,可他周身毫不收敛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和气势,是她熟悉的那个人所没有的。
“这便是冥界的待客之道?”他的声音轻柔,如玉石相击又如柳枝拂过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可他这话一出,站在不远处的战莫便喷出一口鲜血,砰地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近昏一身冷汗,是被刚刚惊险的情况吓得,也是被这位突然出现的大人骇的。
“晏大人,是战莫无礼了,还请您高抬贵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近昏看都不敢看一眼那边还跪在地上,忍着莫大的痛楚的战莫。
这位出身魔界的晏大人虽然与妖界的大殿下成婚了,却少有管妖界的事情的时候,如今就连他都亲自来接人了?莫不是月主跟他有私交?
晏汤看也没看他一眼,走到牧九月面前,看她呆愣愣的,忍不住笑,宛若春风拂面,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少了几分疏离,“怎么?不认识人了?”
牧九月张嘴想要喊人,却又不知道该喊姐夫还是别的,又缓缓闭上了嘴,她甚至开始怀疑她的阿姐究竟是不是她亲姐姐,又忍不住猜想,既然阿姐在这里,那她爸妈是不是也在这里?还是仅仅是那个世界里的人?
看她纠结的样子,晏汤笑了一声,“不为难你了,我们先离开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