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回头,“呜呜”叫了两声,成功的逗得葭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之间,葭葭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反问白泽:“白先生,它为什么不会说话?”
提及此,便是葭葭隔了小白三步远的距离都能察觉道那双黑葡萄般的双眸之中多了几丝怨念。
白泽恍若未见,伸手抱着它,笑答:“分身嘛!总是有些缺陷的。譬如它就是不会说话,也无法化成人形;再譬如先时天机殿燕真人的分身就没有实体,只能与她共处一具皮囊……”
葭葭双目一亮,兴致更起:“我知晓燕真人的分身是元神分裂,误打误撞之下出现的,那您的呢?”
白泽挑眉浅笑:“我的亦是我自己取出心头精血所铸,但并非所有分身都是如此,也有些人,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贪图邪狞修士的绝高实力,想要以元神来吞噬,却反而遭受重创。却不知邪狞修士又岂是好相与的?其结果终究只是悔恨终身罢了。”
葭葭似懂非懂,原先倒是做好了白泽“言简意赅”回答自己的准备,哪知它倒是出人意料的话多了起来。
说完这些白泽这才敲了敲小白圆滚滚的脑袋:“走了。”转身行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方才那灰不溜秋的老鼠,交给你处理了。”
白泽抱着小白转身离开,明明素影翩跹,在如钩弯月的映衬之下,明明应当是宛若仙人背影的一副场景,却让葭葭琢磨出了几分神棍的意味出来。
正惊讶间,耳尖一动,狗洞之内“悉索作响”的声音响起,葭葭转头看去,却见那只老狐狸哆嗦的钻了出来,狐脸之上俱是杂糙,狼狈不堪:“那,那天杀的白泽,吓死老夫了。它才是老鼠,它们全家都是老鼠。”
葭葭弯腰替它掠去了脸上的杂糙,将它抱了起来,踏着一袭凉风,向云开书院的方向行去。
“您老人家都这样了,一个练气小修士都能将您掐死,还是小心点吧!若是让云开书院那些小魔头看到,晚辈保证他们会来个叉烧狐狸。”
“那,那怎么成!你是他们的传道真人,管好那群小兔崽子!”
“晚辈又不能将他们系在裤腰带上。”
“让老夫考虑考虑。”
“什么?”
“回锁妖塔的事。”
“你都考虑了几年了!”
“真啰嗦。”
……
目送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白泽这才从一旁的密树丛中冒了出来,一向清澈赶紧的少年模样难得的有了几分狼狈,一只手紧紧的捂着手中那位的嘴巴,生怕就从这位的口中泄露出哪怕一丁一点的声音。
“听壁角非君子所为,你小声点。”白泽扬眉,少年模样的面上多了几丝窘迫。
手中那只黑溜溜的葡萄眼看着它眨了眨,白泽松开捂住它嘴巴的手,轻舒了一口气,咕噜咕噜嘟囔了两声。
白泽与它倒是交流无碍,听它咕噜,不禁笑了起来:“你说我无耻?我亦不想听的,只是他二位说话声音太大了嘛!”
手中那只呼了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理它。
“算了,九尾天狐就九尾天狐吧!反正搅不出什么风浪来,上次热血了一回,差些没了性命,这回可不热血了。”白泽笑着轻轻梳理着小白的皮囊,“便随它去吧!”
葭葭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与老狐狸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在了白泽与小白的眼中,只是如原先那般将老狐狸放在二层之上,自己行至阁楼顶层打坐。
这般一连过了数日,也不知是不是葭葭当真有那等金口成真的能力。
这日,她方才观完演武场中的一群斗法,从演武场出来,还未行了几步,便听得一声尖锐的叫声,蹙眉望去,脑中仍是一片混沌,脚下却已有了动作,疾行数步,跨过正中五彩瑶池,直向东面书院行去。
待得行近了,便能听得陶喵细声细气的声音:“叫小花陪这丑狐狸玩玩!”
小花,这名字虽然可爱,葭葭却知是她那只黑白条纹的飞翼虎,不可小视。
得了陶喵的命令,那名为小花的飞翼虎抖了抖翅膀,站了起来,怒吼一声,很快便向那灰毛狐狸走近。
“住手!”葭葭看那出气比近气还多的灰毛狐狸,翻了个白眼,连忙伸手,走上前去,摸了摸老狐狸的脑袋,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