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进过你的,上次编小辫的时候进的,”裴深委委屈屈地说,“听花荻前两日说你缺银子用,我这不是给你来送钱了吗?”
江释月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我为什么要你的钱?”
“你连我的人都要,怎么就不能要我的钱了?”裴深眯了眯眼,有些促狭地笑道,“花荻在你这儿,可不是待得好好的?”
那句“你连我的人都要”实在是暧昧,虽然江释月知道他说的是花荻,仍不免有些羞臊,所幸她也不是真的少女,不会因为这一句话便六神无主:“九王爷说笑了。”
“喏,这个送你,”裴深走近了些,献宝似的从衣袖中摸出一块铁牌子来,“日月钱庄里有我的私人金库,你若是想要,随时去取就行。”
“我不要,”江释月本能地抗拒,“还请王爷拿回去吧。”
裴深不但没动,反而举着牌子趴到了她床前,十分幽怨地叹了一句:“连送钱都不要,我怎么才能讨你欢心啊?”
他这个口气,像极了被主人冷落的小奶狗,江释月有些头疼,但仍是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着距离:“王爷说笑了,你何必讨我欢心?”
裴深可怜巴巴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对了,我上次在护国公府看到你和栖隐说话了,你不喜欢我,不会是因为他吧?”
“你怎么看见的?”江释月一怔,随即有些恼怒,“你跟着我?”
“那倒没有,我只是顺路回去,”裴深松开了手,依旧在床边趴着,“撞上你的时候晚了,只见你和栖隐说话。不过那个调戏你的尚公子倒是被我戏弄了一番,想来要在家里躺好几天了。”
江释月一时哽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看着面前小王爷认真又俊美的脸,再三斟酌后终于开了口:“我上次便认真地问过王爷,到底喜欢我什么,王爷却没有仔细回答我。你说你不是因为这张脸才喜欢我,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裴深皱了皱眉,深深地看着她:“你真想知道?”
“请王爷莫要戏弄我,”江释月答道,“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与王爷不是一路人,我很好奇,除了美貌之外,我还有什么能吸引到您。”
裴深倒是罕见地收起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你是几岁来的信京?”
他这么一问,江释月却愣了。
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儿,自然该是生在信京长在信京的,而她……却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