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释月扯着嘴角,略微一笑:“是吗……”
“真的吓死人了,以后再出门,姑娘可万万得叫上我,”花荻皱着眉道,“这场大雨下得太大了,听闻有好多少爷小姐在阙阳山走失了呢。华陵长公主派了九爷和宁王世子亲自进山去寻人,寻到现在还是有许多人没找到……”
双雨插话道:“是啊,听闻前两天来过的那个南国公府的二公子也受了重伤呢,还是九王爷亲自送回府去的。”
江释月的指甲深深地陷到了被褥当中。
她知道这是她重活一世都不一定能遇见的好机会,倘若当时一狠心动了手,南郁的性命便会终结于此。他便不会中举,不会入仕,没有后来那些滔天权势,她复仇的困难会减免一大半。
“姑娘,姑娘?”
“啊?”江释月打了个激灵,才回过神来,“怎么……怎么了?”
“您被送回来之后,大夫人来都没来过,”双雨抱怨道,“姑娘掉下去的时候,五姑娘就在旁边呢,也不见她出手救一救。回来之后大夫人还说五姑娘受了惊吓病了,请了一拨又一拨的大夫,明明姑娘才伤得重些……”
江释月突然想起了自己跌下斜坡时江凌瑶微微得意的脸,心下立刻了然。
怪不得,原来那一脚是她踩的,就是为了要她的命。
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来,江释月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道:“花荻,为我取纸笔来,我要再写一封信。”
花荻了然地为她去拿纸笔,双雨却不解:“姑娘又要写信给谁啊?”
江释月不答,却问道:“对了,六姐姐的好日子可定下了?”
双雨掰着指头算了算:“快了,就在六日后呢,九月十六赵家上门来送聘,老爷说嫁的虽是庶女,但也不能丢了面子,要在院中摆场宴席呢。”
“好。”江释月惬意地眯了眯眼睛,重新躺回了榻上。
前世就是在这场宴席上,她被尚家那不知廉耻的父子俩一起看上,那个尚大人还偷偷摸摸地知会了钱瑜。钱瑜乐得见她受罪,便帮那父子俩给她茶碗当中下了药。
她机缘巧合逃过了一劫,这件事后来又被江延发现,将钱瑜狠狠责骂了一顿。她当时还以为是这个父亲心疼她,后来才知道,原是江延嫌弃尚家门第不高,不肯就这么丢了她这个筹码。
而如今……她不仅要躲过去,还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要不然她这一个多月的信,写来多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