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释月觉得这孩子可能缺心眼,也懒得纠正他。裴映坐下不久之后,又一个男子冲了进来,逼仄的空间内一下子便挤满了人。
“臣护驾来迟,皇上恕罪!”
那男子负剑下跪,似是极为自责,江释月看见他连着磕了好几个头。裴深在一旁无力地摆了摆手:“世源,起来,起来起来,别磕这么多头,眼晕。”
裴渊忍不住笑了一声:“许爱卿平身吧,不必自责……今日本就是朕,贪玩了些,才没带你们出宫门。”
“是臣之过,”许世源却执拗地不肯起身,只道,“若是今日皇上受得伤再重些,臣恐怕……万死难辞其咎。”
裴渊又叹了一口气,只听许世源继续说道:“家父若是知道了,定要痛骂我……”
裴映在一旁龇牙咧嘴地捂着伤口:“行了干叔叔,你就别叨叨了,再叨叨下去六皇叔就要昏过去了,先把他送回宫去,剩下的我们再说哈。”
江释月听得头疼,好像一屋子人都是这小孩的叔叔,也不知是什么辈分。
许世源终于被劝动,指使身后侍卫将裴渊小心翼翼地扶上了马车。江释月跟着裴深将裴渊送上了马车,月光之下他回过头来看着她,微微地笑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江释月点了点头:“好。”
裴深低声道:“今日我要进宫,恐怕好久不能去见你了,你……自己保重。我解决了手头的事,便立刻去找你。”
为什么搞得跟小夫妻离别一样。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裴深在她面前继续深情说道:“反正你我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待解决了手头的事情,我便向皇兄请旨,为你我赐婚。”
江释月:“???”
江释月:“等等你是不是有点误会……”
裴深却完全不管他在说什么,笑眯眯地招呼了许世源:“世源啊,来见见你弟妹……你寻几个身手好的侍卫,把你弟妹送回府去吧。”
许世源似乎是个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古板的人,听了这声招呼,他皱了皱眉,斥责道:“你尚未娶妻,姑娘也未曾婚嫁,不要胡说八道,以免伤了人家的名声。”
方才那小屋太过逼仄,许世源自进屋之后根本没有看过江释月,此刻在月光之下,他抬起头来,无意扫过面前姑娘的脸,呼吸却突然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