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垂眸,正想婉拒,就听见蒋涵无所谓地道:“你把你家那位一起带出来,没事儿,咱就普通朋友吃顿饭。”
“她不在。”
姜茶努力把眼泪咽下去,声音压的很平缓。
“不在?”
蒋涵似乎是有些惊讶,便道:“对了,她...最近在国内么?”
“我不知道。”
姜茶哑着嗓子,声音发抖,已经带上了哭腔:“我不知道她在哪,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到处都找不到...”
蒋涵“啊”了一声,心道,两人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蒋涵早年留美,常年呆在国外,并不晓得姜茶的对象是做什么的,却因为从前和纪梵有过冲突,便一直记得她的模样。
蒋涵说:“巧了,我在我们医院看见一个和她很像的人,但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好像完全不认得我。”
姜茶猛地站起身,指尖蜷缩起来:“真的?”
“不然我带你去看看?”蒋涵问。
买的当日的机票,傍晚便抵达了。
飞机冲破云层往下,远方的太阳一点点下坠,将银灰色机翼慢慢蚀去,剩下白溶溶的一片。
蒋涵说,她从前工作的那家医院是纽约最好的医院,说纪梵就算真有什么,进去手术了,应当也是成功的,一路上不断劝她,叫她不要担心。
姜茶却是怯了。
“到了。”
蒋涵指着冷冷的长长的走道,说,没记错,就是在这边的病房瞧见她的。
姜茶一步一步往里走。
靠左侧的位置,往里瞧。
有间房里,有个乌发的偏瘦的女人。
心脏跳的又急又乱,一时就有些眩晕的感觉。
姜茶藏着,小心地往那里看,病房里那人正慢慢吞吞削着一个苹果,刀工一言难尽。她半倚在床榻上,自给自足,小口小口地吃,很快便把它吃的剩一个核。
那人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似是畏寒,又从一边的沙发上捏起一件白色风衣,轻巧地套了进去。风衣这样配有些不伦不类,可姜茶一瞬间却觉得她就是好看,腿长腰细的,只是似乎又瘦了。
女人出门,左转,不知是要去哪。
姜茶怔怔地瞧着她背影。
那人似是有所察觉,转过身,徐徐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姜茶静静看她,待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颤声道:“纪梵。”
叫了两声,那人没应。
姜茶鼻尖一酸,险些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