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涵。”
纪梵接着道:“我把她名字发给你,你把你能查到的都发来。”
“好的,您放心。”
纪梵掐断了电话。
那天吃饭时和柏以涵有过一面之缘,似乎是个穿着白衬衣的短发女人,年轻,皮肤白,个子高挑,偏瘦。再多一点的印象,那大概就是——
和姜茶有些不清不楚的。
关系暧昧。
纪梵神色微冷,淡淡看了屏幕一眼,直接带着房卡出门。
夜里很寂静,稍微有点动静都听得见。外头先是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接着就响起了敲门声。
纪梵的声音在外头说:“我头疼,一个人睡不着。”
姜茶表情漠然。
头疼,两个人就睡得着了?
她又不是止痛药。
外头的人仍旧不折不挠地敲门。
姜茶翻了个身,正想起身,一转眼忽地瞥见了一个东西,正在地板上躺着。
是个白色的盒子,像是药盒,包装上不知是哪国语言,看也看不懂。
纪梵的药?
估计是刚刚两人在这闹腾的时候从包里掉出来的。
既然她来了,就顺便还给她吧。
姜茶拾起那盒子,神色一瞬间有些犹疑。
不对啊。
为什么纪梵一个感冒,要吃这么多药?之前的那些白色绿色的药丸,再加上这一盒,这都多少了?纪梵怎么回事呢。
她一边拧开门,一边把药盒捏着问:“这是什么?”
纪梵瞳孔一缩。
她很快冷静下来,只答:“感冒药。”
姜茶皱眉,看着那些看不懂的某国语言:“你吃的药,都这么...”她谨慎地措辞:“复杂?”
纪梵劈手夺过那盒子,放进衣兜。
“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了。”
从小到大都这样?
姜茶想起她曾经说过,她SCN9A基因突变,导致别人一点点的疼痛,到了她这里会被放大无数倍。怕疼所以不停吃药,可以理解,问题是,是药三分毒,感冒了要靠自己的抵抗力好,这么一直吃,免疫系统功能都得退化了吧。
姜茶抬眸,忍不住想说她几句,偏偏一下子对上了她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
纪梵尴尬地转向一边。
夜深,走廊里没什么人,只有个清洁工提着黑色袋子路过。
纪梵就穿了件纯棉的白色交领睡衣,锁骨上干干净净,首饰都摘了去,的确像刚才床上爬起来、睡眠不好的那一类。她静静站在门外,好几次开口又不说话,似乎想问什么。
“你来干什么。”
姜茶问。
纪梵静静看着她,试图从里头看出某些类似心虚一类的端倪。
可是没有。
姜茶的眼睛干净又清亮,直直地看进她眼里。
“你刚刚和谁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