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不明不白地又在她家赖了一晚上。
回去时甚至绕了远路,从她那别墅里把那只兔子连着笼子一起,顺在了车上。拖家带口的,看样子是想长期赖上姜茶了。
姜茶脑子里不断作着斗争。
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心软,她感冒头疼也得回去住,自己家又不是医院,过来躺着睡一觉就好了;
另一个声音在说,别人生病了,好歹宽容一点,顺着她的意思,病人心情总归会好些。
这么纠结了一路,早已错过最佳的拒绝时机。
卧室灯暗着,姜茶那件扣子从脖颈扣到底的睡衣还晾在阳台,洗了没干,她只好在衣柜里翻找。好在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找到了一件睡裙。
草绿色的,系带,布料单薄。
姜茶拎着那件睡裙,看的微微一怔,心脏紧了紧。还不待她做出什么反应,卧室门就被从外头拧开。
“晚上...”
纪梵话音一顿。
她瞧见姜茶手上的睡衣。
草绿色的睡裙,桑蚕丝的,柔软轻薄的质感,在暗色的灯光下闪着绸缎的柔亮光泽。
胸前的设计,是半透明的薄纱。
过去姜茶曾经穿着它,乖巧地伏着,被自己肆意轻薄。
纪梵怔了怔。
可接着姜茶就把那睡裙又塞回了衣柜,漫不经心地从里面取了一件圆领白色T恤。
“那件你还留着。”
她轻声问。
“哪件。”
姜茶装作不知情。
“绿色那件。我送的,我让你穿着的......”她话音还未落,姜茶忽地站起身,把衣柜柜门猛地一合,发出一声巨响。
纪梵斜倚在门框的身形僵了僵。
她五官生的很漂亮,尤其一双眼睛,把她整个人的气质衬得干净又凌厉,唇线精致优雅,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单单靠一双眼睛,侵略感和攻击性就流露无疑。
可这时,她却垂眸,浓长的眼睫把那份气势遮去了,显得无端端可怜无辜。
“你生气了。”
纪梵说。
姜茶胸口起伏片刻,不理她,冷淡地转过身。
纪梵垂着头,轻叹着坐在床边,长卷发遮住了半边侧脸,只露出高挺的鼻尖和形状优雅的红唇。
她轻声问:“你不愿意参加那节目,是因为我么。”
“没必要吧。”纪梵神色有些憔悴,她无奈道:“不用为了谁改变自己原计划的。你想想,我若是不去,你去不去?”
姜茶正弯腰,整理着睡衣、毛巾,闻言,动作一顿。柔软的长发垂耷在腰际,遮住白皙的侧脸,睫毛垂落,表情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