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臻愣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指着顾浅妆咆哮道：“那她呢!她整日里游手好闲，只会闯祸!爸爸眼里却只有她，你偏心!”
“对，我是偏心。”顾则炎居然还笑了笑，这简直是火上浇油，母子三个的目光如有实质，狠狠剜着顾浅妆。
顾浅妆一脸无奈：“……”
安静地吃瓜看戏，锅从天上来。
顾则炎摸了摸她的头，淡淡道：“她闯祸，哪次是我兜不住的?她游手好闲，损着顾家的利益没有?”
这是狡辩!顾明臻差点儿气哭。
顾则炎看着脸色难看的母子三个，目光落在赵舒兰脸上，“最后问你一次，离婚，还是精神病院?”
赵舒兰把眼睛里的泪水憋回去，冷冷地道：“离婚!”
顾则炎点点头：“好。你可以要一套房，一辆车，每个月给你五万块生活费。”
“五万?!”赵舒兰瞪大眼睛，“你打发要饭的?”
五万块够干什么?买个包就没了。
“或者，你想净身出户?”顾则炎冷酷地道。
赵舒兰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让了步：“五万就五万。我要明睿跟云萝的抚养权!”
顾则炎轻叹一声：“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要说出来?”
赵舒兰嘴硬道：“我是孩子的妈妈，他们离不开我!”
顾则炎挑眉：“你确定?”
赵舒兰面色一僵，哽咽道：“顾则炎，你是在剜我的心。”
“我也是为了孩子们好。”顾则炎直接道，“让他们跟着你，我不放心。”
赵舒兰身体一软，瘫坐在椅子里。
她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老齐领着个西装革履，带金丝边眼睛的斯文男子进来：“先生，秦律师来了。”
“先生。”秦律师率先打招呼，又看着顾家人都在，点头致意，“各位，早。”
“早。”都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礼貌使然，还是回了一句。
“秦律师，离婚协议书带来了?”顾则炎问。
“是的，照昨晚先生说的那样拟的。”秦律师打开公文包，拿出协议书，放在桌上，“不知，是否有改动?”
顾则炎拿起一份，认真地看了，微微颔首：“这样就行。”
秦律师把笔递过去，顾则炎接了，在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好之后将协议书推到赵舒兰面前：“签吧。”
赵舒兰只觉得手里的笔有千斤重，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她逃避。
一笔一划地签好名字，她仿佛虚脱了一般，整个人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