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的会有人毫无保留地信任她,真心爱她吗?
“姜承御,”顾浅妆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你永远都不会负我,对不对?”
“是,绝不负你。”姜承御虔诚地道,“你呢?”
“你不负我,我不负你。”顾浅妆一脸坚定。
“说好了,可不许反悔。”姜承御认真地道。
“绝不反悔。”顾浅妆大拇指压着小指,竖着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你说了,我就信,不必这样。”姜承御无所谓誓言。
人若守信,不必誓言,必守一生。
人若无信,便是立下重誓,反复就在顷刻之间。
且,世间诸多违誓之人,也不是都遭了天打雷轰的。
别的不提,就说他爹。
当年娶严女士的时候,也是好话说尽,说什么一生挚爱,绝不相负,可结果呢?
他的一生挚爱,不过数月而已。
姜承御相信顾浅妆,是因为相信自己能做到不负她。
女人生来就比男人心软,比男人更容易满足,也比男人细腻多情。
朝夕相对的枕边人,生了外心,她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
有人决绝,有人拖泥带水,也有人渐渐冷了心,同床异梦。
姜承御相信,顾浅妆肯定是那种决绝的人。
这种人眼里不揉沙子,一次不忠,所有前情一笔勾销。
姜承御完全没有放弃她,舍弃这段婚姻的想法,纵有风情万种,到底不如心头好。
不管妆妆对他是否深情不移,她在新婚第一天提出这个问题,给出承诺,可见她是用了心的。
不怕情浅,就怕无心。
姜承御放下心来,唇角微翘。
妆妆的情史干净得如同白纸,即便还不甚爱他,可她心上也没有别的人。
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她还是只能爱他。
婚房里已经挂上了两人的结婚照,寝具都换成了双人的。
姜承御的房间跟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性冷淡的气质,床头贴着的喜字都没有办法完全冲散。
不过,顾浅妆一点儿也不介意——他们现在也不能酱酱酿酿,冷淡就冷淡吧。
姜承御把顾浅妆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在她身边。
半晌,才十分感慨地道:“没想到,就这样结婚了。”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顾浅妆附和道:“我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