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家主长子,在没有确定其资质之前,这孩子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了。
名字自然不能随意。
没法儿,暂时就称宝宝。
按照老一辈儿的意思,孩子早产,身体孱弱,这得去个贱名,才好养活。
比如,狗剩,狗蛋什么的。
顾浅妆直接给否了。
她儿砸别的不说,命道还是颇不缺的。
原书里边,那条件都差成什么样儿了,哪怕坎坷些,到底是顺顺当当长成了。
如今在姜家,不知胜出多少里地去。
别道理,糙米粗饭的,能活得好好的,这养得精细了,反而不成。
且叫什么狗剩狗蛋,能还在长大了,恼羞成怒起来,谁能拦得住他干什么不成?
孩子被抱去清洗,检查身体。
顾浅妆也从产床上下来,换了间收拾地素净的屋子,从这一刻起,就算是开始坐月子了。
姜承御巴巴地跟着过去了。
严女士知道,但凡是有心的,头回当爸爸,都免不了如此。
可姜承御这反应,也太大了。
往日的精明与杀伐都褪去了,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瞧着是回过神了,其实还懵着。
顾浅妆靠在床头,与姜承御的手一握,就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嘿,”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醒醒。”
姜承御仔仔细细地看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把脸埋在掌心。
顾浅妆犹豫了一下,用空着的那只手,在他头上轻轻按了按,轻声叹道:“吓到了?”
姜承御的肩膀及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这样近乎胆怯与恐惧的动作,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顾浅妆眉眼间便不由得显出了几分痛惜。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则无忧亦无怖。
强如姜承御,也不能免俗。
若从不曾动心,哪里有今日提心吊胆?
不知多了多久,姜承御才抬起头,看向顾浅妆,勉强一笑:“我失态了。”
顾浅妆静静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不会介意。只是,你不觉得喜悦吗?”
“再给我一点时间。”姜承御不愿对她说谎。
原本,他对孩子就没有任何期待。
他的父母既没有情深,更显得缘浅。虽保有婚姻,平日见面,仿佛是陌生人。
他不曾得到过来自父母的关心与宠爱,他也不曾有过任何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