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复杂,还是因为关南衣之前那个案子牵扯出来的,当时为保释关南衣出来安禾说服了祁遇当保证人,可祁遇并不是会为了私事而拿齐天集团声誉作玩笑的人,她会同意当保人无非是因为中间掺杂了其他的利益往来。
关南衣的顶头上司叫刘逸,时清雨见过的,是个不□□分的人,祁遇肯当保人为的就是刘逸。
“刘逸是齐天远航事务所的副所长。”祁遇淡淡地解释道。
她并非想恶意的去揣测曾经与自己一起打拼上去的故人的,只是关南衣的案子一出,安禾要她做保人,为了周全她还是查了一下关南衣的底细,只是不曾想会在调查的时候查到了关南衣名下所在的三家公司都与刘逸有关。
一个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十足的警惕心,顺着线索查下去,本以为只是一件不太相干的案子,可查到了最后却发现了与自己的公司有关。
婚后她为了开拓海外市场确实是将部分的管理权交给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刘逸便是其中一个。
但对方却辜负了她的信任,做空了她的公司,虽影响不到齐天集团总公司,但对于像祁遇这种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来说确实是有够恼怒的了。
时清雨打开了文件夹,里面的内容没有那么复杂,她也曾学过金融的,所以能看得清楚明白,看到了最后那个金额让见过风雨的时清雨也忍不住皱眉,难怪关南衣给民事赔偿的时候给得那么痛快,原来她来钱的方式真的很快。
祁遇没什么表情:“他们作案的金额够判十年。”
如果祁遇要追究的话。
时清雨抬起了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祁遇,默:“表姐想怎么做?”
祁遇只是提醒道:“关南衣很危险,你明白吗。”
时清雨默然。
她明白,她很明白这一点。
祁遇带来的文件上已经清楚的记载了与关南衣刘逸二人这一年多所做的小动作,开公司,转接业务,做空数据,虚开发/票,逃避纳税…甚至还牵扯到与某位高/官的经济交易,再发展下去的话关南衣要做的可能就是去洗/钱了。
关南衣正在往一个极其陌生的方向前进,脱离了所有人的预期,时清雨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最后祁遇道:“另外,检方那边或许已有关键性的证据,将再次提起诉讼。”
“你要选一个,明白吗。”祁遇离开时只如是道。
或许这是残酷的,她能帮关南衣一次却不能帮关南衣两次,无论结果如何关南衣都是会被送进监狱的。
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帮了关南衣还是害了关南衣,她无法忘记关南衣在法院外和那位刑警的对话,她那么胸有成竹,那么恣意妄为,或许她的帮助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将关南衣往绝路上带。
生平第一次,时清雨对未来感到了茫然,她很明白祁遇的意思,经济案件与刑事案件,无论哪一个,关南衣总要为其负出代价的。
时清雨在家中坐了一夜,最后终于下了决定。
后来的发展便如她们开篇别后再相逢那样,关南衣被她逼进了监狱,经济案件判得并不重,加上有祁遇的谅解书,最后判决三年半的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