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一对,存了些许火药味,各自一甩马鞭,朝着树林里面,策马而去……对此变故,并无过多人关注,能比赛的人已是早进了林子。
时间定在日落时,回归到这里便可。
茂密的山林,树林鳞次栉比,紧紧地一颗挨着一颗,能经过的路口众多……由着,此前经过长久的砍柴与打猎之人,常年的走过,故而已是延伸出几条路况。
每条路况的尽头,已是提前标过了标志,不能超过标志。
马匹经过,扬起阵阵灰尘。
明珠同着上官芊芊,两人随便选择了一条路况,各自寻着猎物……每个人的箭上,各是有着标志,是以谁射到便是谁的,会有人不定时的过来捡上。
到了最后,再查看数量。
细碎的阳光,打落下来,入眼处无不是杂糙丛生,而猎物往往是存于里面……明珠与上官芊芊,两人近乎是并肩而行,后者一直盯着明珠,眸光不明。
直至,糙丛里有着什么晃动,隐是野兔类的猎物。
明珠拉弦搭箭,快速的想要射了过去,便是同一时刻,上官芊芊呵斥一声……骑着马上了前,挡在了明珠的身前,手上的箭一紧。
“芊妃娘娘,您这是何意?您不想要命,我还不想伤了您……”
差一点,手上的箭已是脱离出去。
几分恼火,对于上官芊芊这样的态度,也由着心下的烦闷……上官一族灭门,偏是上官朗一直不曾平反,她恨极了这样的背叛之感!
然而,若是真一箭杀了上官芊芊,她一时下不了手。
“宫宴上的剑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上官芊芊神情复杂,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明珠先是一怔,后而笑了下,夹杂着嘲弄意味:“剑法是我故去的亲人所教。芊妃娘娘,还想与我斗剑?”
闻言,上官芊芊沉默了下,脸上有着僵硬的苍白。
明珠手上的箭,偏了个弧度,松了手上,离弦的箭射了过去……期间,擦过上官芊芊的脸边距离,直直射入了糙丛里面,像是射到了什么,发出沉闷的声音。
握着缰绳,让马前进几步,靠近上官芊芊:“我听闻,芊妃娘娘的父亲,曾有一兄弟,乃是南凉丞相。只是三年前,丞相府赐了满门抄斩,可有此事?”
上官芊芊神情一僵,显然这是无法否认的伤。
不过,在着面前女子的目光下,她明明是厌恶面前女子,但是偏偏的……她与印象里面,堂弟的身影愈来愈重合,她生出一丝心虚的味道。
硬着头皮,几分固执的反驳:“丞相府一事,无人说得清。更与……更与皇上无关……”
“无关与无关,明珠并不关心。明珠只是随口一问,芊妃娘娘无需多想……”
明珠冷笑着看着她,纵是当年的事,并不是出于君墨白的手,便是与他无有一点关系了吗?她便是能够心安理得,以此为借口推脱,从而当作不曾发生!
真是妄她素来,敬重着上官朗。
“不过,芊妃娘娘看来,真是爱极了南凉君主……”
笑着一语道上,明珠骑马继续前进。
上官芊芊握紧缰绳,怅然不知滋味。
猛然的,闭上了眼睛,一挥马鞭上了前:“明珠郡主,不管你是谁,也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如今,你的生活如此安然,难道不能屈居于此?不再追究前尘过往……”
蓦地,明珠停下了马,听着上官芊芊一句一句。
这样的一言,明显是侧面,认出了她的身份,说实话,华素、夏侯渊与上官芊芊……这三人里面,唯有上官芊芊认出她,才是情理之间的,只是认出又如何。
她原在想着,也许其间藏着什么苦衷,上官朗不得不对相府一事置之不理……对于她派去的人,这才残忍的杀害,不给予任何的希望。
然而,这一刻,她还是感到了心冷。
她回眸,凝着上官芊芊,后者被她的注视,看得别过了视线:“抱歉,我做不到。”
朱唇轻启,明珠清晰地吐出一字一语。
闻言,上官芊芊回眸,睁大了眼睛,里面溢出说不出的色彩……她咬紧了唇,这几日,她翻来夫妻的想,只是不愿承认,心下早已猜到,华明珠的身份。
这一猜到,便是明了皇上御书房,那张画像从何而来。
同时,更加明了,君墨白对于堂弟,以前的种种,何故那样的纵容与宠爱……怪不得,她当时觉得,两个同为男子的人,关系亲密的怪异了些,原来堂弟根本就是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