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胄摇头,温柔的笑道:“殿下待我很好,胄已经知足了。若殿下兵败,胄也不愿留在世上,随殿下去也就是了。”
李曌猛地抱紧了他,沉声道:“好。”
范胄轻轻的拍了拍李曌的被,温柔道:“夜深了,殿下也该歇息了。”
李曌猛地抬头,不怀好意的瞧了瞧对面那人白皙的脸,坏笑道:“相公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范胄猛地羞红了脸,“相……相公?殿下这是在叫我吗?”
李曌反问道:“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不成?”她轻轻的拽了拽男人的袖子,温声道:“小时候家里人给我取了‘朝华’这个名字,你便叫我朝华就好了。”
“朝华,”范胄拉住了李曌的手,道:“我……”
还不待继续说下去,李曌便捂住了他的嘴,嘘了一声,道:“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吧,现在,咱们回房吧。”
两人回了房,红烛帐暖,一室春宵。
清晨,天还没亮,范胄起身,伏在李曌上方,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角,柔声道:“娘子。”
他最希望喊得,其实是这个啊。
范胄心满意足的穿好衣裳,兴致勃勃的选好了晚上要穿的衣裳,待午饭过后,傍晚将至,两人乘着马车进了宫。
李曌挽着范胄的手,坐在了陛下下首左手边第一位。
既是家宴,殿中主人全是亲戚,而坐在李曌对面的,就是齐氏的儿子,也是李止戈唯一的儿子。
他今年不过八岁,只不过是个光头皇子,头上没有爵位,却是大大咧咧的坐在右手边的第一位,这要是没有父皇的默许,李曌打死都不信。
李曌握紧了手上的金樽,面上不动声色,心却是沉了下去--父皇啊父皇,你终究还是戏言了。
范胄从容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与李曌碰了碰,柔声道:“殿下,请!”
李曌举杯,一饮而尽,范胄亦如此。
两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在酒里下毒。
范胄仰头喷出一口血的时候,李曌懵了。她猛地把人抱到怀里,哑声道:“你如何了?”
范胄费力的抬起手拭去李曌唇边呕出的鲜血,有气无力道:“有……有毒。”
这便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三个字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