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顾楠应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陪着安和渊坐在那儿一边喝酒一边下棋，安逸宸端着手里的碗筷认命的进了厨房打算开始忙活。
舒宛正在水池边洗锅，安逸宸就在一边儿帮着收拾灶台上的东西，拿抹布擦去上头的油。
“小顾是个好孩子。”舒宛还在洗着锅，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和他……好好过。”
“嗯。”安逸宸低着头不敢说话，“爷爷和姥姥他们今天怎么来了？”
“听你爸说了你今儿带人回来，你爷爷姥姥就说过来看看。”
“那挺好。”安逸宸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呃……”安逸宸顿了一下，突然谈及这个话题那就逃不了要告诉她自己打算跟着出国的事情，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的来。
安逸宸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不说我也知道。”舒宛笑了笑，“你和你爸年轻的时候一个德性，认定了就肯定要做的。”
“打算跟他一块儿走？”
“嗯。”安逸宸沉沉的应了一声。
“那……以后呢？”舒宛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睛里的眼泪却一滴滴地往锅里掉。好在她开了水龙头，眼泪滴进去的声音混在水滴进去的声音里也听不出来，“不回来了？”
“肯定还回来的。”安逸宸低着头，“就是不知道时候而已。”
“非走不可吗？”舒宛的
声音很轻，永远都保持着一种温柔的语调。
“非走不可。”这回安逸宸的回答很坚定，“对不起妈，但是我……”
“行了。”舒宛实在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别说了。”
安逸宸愧疚的低着头，没再吱声。
母子两个出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安和渊看着舒宛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事，见她这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招呼了她和安逸宸过来坐，什么也没说。
顾楠正陪着安和渊下棋，他之前学过一些下棋的方法，但是学艺不精，很快就被安和渊杀得片甲不留。
“臭棋篓子！”舒宛瞪了他一眼。
安和渊：“？？？”
安逸宸哭笑不得的坐在顾楠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安和渊他们还是挺会活跃气氛的，顾楠和几个长辈聊天的时候也很讨人喜欢。
到了晚上安和渊开着车把老人家送回去，安逸宸和顾楠也没出去走动，直接回了安逸宸的房间里坐着。
舒宛在客厅里收拾东西，都整理好了之后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上头墙中间挂着的那张全家福，幽幽地叹了口气。
孩子大了就跟那长了和翅膀的鸟儿是一个道理，终究留不住。
不过舒宛转念想了想，觉得留不住的鸟儿总比长大了不愿意飞要啃老的鸟儿好上些。
有时候有些事情想通了就不那么难受了，何况安逸宸要出国去也是他的造化，是运气。
舒宛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力不从心。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慢慢的回了房间。
安逸宸和顾楠在房间里坐着和沈旭他们聊天，谁也没提今天的事儿。
顾楠是看安逸宸出来之后的表情不大高兴，安逸宸是怕顾楠介意舒宛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