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已经黑了,天上没有星子,寒风瞍嗖的刮着。
他把衣服扣子扣上,随手拎了只黑猫:“黑二,今天就你来侍寝吧。”
镇子里有一家兽医店,会免费帮流浪猫定期驱虫和打针,所以时荏冉就把黑二丟水里搓了搓,然后用吹飞机吹干,往被子里一放,等它捂暖和了自己再挤进去。
岑意把被子铺好,睡进去的时候怀里破天荒的抱了个枕头。
没有时荏冉还真的不习惯,怀里抱久了现在一空就感觉特别的不安全。
有点想那脑抽了。
岑意叹口气,把床头柜上的戒指握在手心里。
他和时荏冉都长的快,现在骨架子大了些,戒指已经带不上了。
本来打算再买一对的,但那人说浪费钱,等毕业不长了,就买贵的,一辈子不取下来那种。岑意看了看时间,试探的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那边秒接:“怎么了?”
“......没怎么,还没睡?”
“想你呢睡不着,我让黑二陪我了。”
岑意啪啪拍在枕头上:“我让它代替你一段时间。”
两人唠唠叨叨了一个多小时,岑意比时荏冉先睡着。
他也不挂语音,就搁自己耳边听着,第二天起来手机就关了。
黑二已经没影了,估计是出去找食儿了。
时荏冉打个哈切,把手机充上电,迷迷糊糊的下床洗漱。
他刚把衣服换好,门就被敲响了,来的人他看着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人冲后面的司机点了下头,把帽子取下来,道:“时荏冉?”
“我是。”时荏冉礼貌的点了下头:“请问您是?”
“时秦的爸爸。”
时梧在老宅里转了一圈,全程没说一句话,倒是看见后院几只窝在墙角的猫叹了口气:“以前时秦也很喜欢这些小东西,不过她妈妈过敏,也就一直没养过。”
时荏冉在后面回了个是。
这个老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但就是觉得不太敢搭话。
老宅的历史有上百年了,以前这里也有过四世同堂,后来走的走散的散,兜兜转转只剩时秦一个人守着这屋子。
现在又传给了时荏冉。
他煮了杯茶,递给时梧。
屋外还在下着小雪,淅淅沥沥的落地没一会儿就化成了水。
时梧不喜欢啰嗦,没暍茶,开门见山的道:“你喜欢男孩子?”
时荏冉嗯了声。
“好,我知道了。这次来也不是说这个事,我要把时秦的墓迁走。
时荏冉低着头,捏紧了手。
他想说不行,但自己确实没有立场把这两个字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