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比杜遇的严重,他是被狠狠的压在碎片之上,整个手心几乎都是血。
“疼……”
稚气的声音又轻声的吐出了一个字。
他看见了他的手,和自己的一样,都是红的。
杜遇并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只是因为他的手和自己一模一样,他的手疼过,所以知道,这样疼。
江生愣了一下,没想到杜遇会注意到自己,他低头看着仰头看他的杜遇微笑,“我不疼。”
“呀!”芳妈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江先生怎么也受伤了?”
江生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碍事。”
芳妈说,“这,满手是血啊,江先生还是快坐下吧。”
她拿了根沾过酒精的棉签,江生从她手里接过回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随便擦了擦。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把用过的棉签放进盘子里,正好看见杜遇盯着自己,他问,“阿遇在看什么?”
杜遇看了眼门外,开阔的绿地,又转头看江生,语气有些轻软,“蝴蝶……”
江生一愣,没想到杜遇这么执着,还在盯着这个事。
他看了眼门前不远处的梧桐树,枝叶晃都没晃一下,显然外面没有风。
要让风筝飞起来,风是最主要的引导因素。
他没打算向杜遇解释这之中的原因,因为说了他也听不明白,索性找了个理由说:“等会儿就要吃晚饭了,我们明天再玩好吗?”
芳妈说的对,杜遇对于有些事,执着的厉害。
他没理会江生刚才的那一番话,只是盯着他,默默的又吐了两个字,“蝴蝶……”
江生无奈,没风怎么放风筝?
他正想着理由,忽然瞄到杜遇包裹着纱布的手,他说,“阿遇的手还没好,等会儿玩了手就要疼了,阿遇是不是最怕疼了?”
杜遇愣了一下,目光暗了下去。
是,他很怕疼的。
只是想到了哥哥,还有那只蝴蝶风筝,他抬起了头,声音低低的,带着他特有的略显青涩的嗓音,“不怕。”
说完又补上了一句,“要去……”
这下江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了。
好在,杜彦雨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本来是不能这么早回来的,因为担心杜遇的情况,他推了两个会,提前赶了回来。
学校里的事,江生之前已经打过电话把来龙去脉告诉他了。
他一进门,就走向了杜遇。
“手怎么样了?”
江生说,“芳妈已经清理干净了。”
“那就好。”杜彦雨看着杜遇,因为纱布包着他看不见杜遇的手心,只知道是玻璃渣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