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真是……人类。”
“……”厉南挑起眉稍,退后半步把不好招惹的言行宴让了出来,后者挑起另外一边的眉尾,寒着声音道:“第一次来,不知道,你主人在哪?”
“我主人在哪这种问题都能问得出口?你这无知的……”
一把竹剑比在了重明鸟的喉头,言行宴威胁道:“你敢说完?”
重明鸟大概是从未遇见敢拿剑比划它的人,它激动地发出无意味的尖鸣声并疯狂地拍打起翅膀,这让厉南轻而易举就看见了它每一只兽瞳中的两个瞳孔。
它的羽毛很快从金色转为火红,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整只鸟周身都散发出炙热的温度,好似下一秒就会喷火或者爆炸。言行宴护着厉南微微向后两步,呼喊起自己敢于这么张扬跋扈的原因:“黑无——”
常字还未成型,树上忽然掉下来一坨晶莹剔透的树脂,猝不及防地将易燃易爆的重明鸟裹住,厉南甚至还隐约听到了火苗瞬间熄灭的呲——声。
与此同时,树上晃晃悠悠飘下来一张颜色嫩黄的梧桐叶,分毫不差地落到了厉南肩头,他奇怪地捡起,就见叶子上竟然有一排工整的蝇头小楷:
‘首先,请原谅一只不足半岁幼禽的无礼。
其次,滕根后人,是我不打招呼便将你和你的朋友请上岸,因为我实在太过激动,我已经将近三百年未曾见到那位先生的后人了!
无论如何,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你既然来到这里想必也有想知道的事,尽管问吧,将问题写在我的叶子上,待它枯黄掉落时,答案便会出现在问题的背面。
迎凤君’
因为他们先遇见的松君本体是松树,对外却是人形,就让厉南和言行宴都先入为主,以为迎凤君也是本体为梧桐,其实却是人类的形态。
“写的什么?”言行宴嫌盯那小字眼睛痛,等了一会后直接要厉南转述。厉南看着悄然垂落至眼前的枝桠,解释道:“第一,地上这个被树脂包裹着的重明只有六个月大……怪不得我在它身上看到了风狸的影子。”
言行宴思维习惯性跑偏:“……梧桐树有树脂吗?”
“不清楚……可能松君送他的?”
“……第二呢?”
“第二,我们来到鬼市就是迎凤君一手造成的,原因我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猜测是他与一只真正的滕根交好,爱屋及乌对我也有好感。”
“……”言行宴把竹笛塞回腰间,“我感觉我们有点冤,至少我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