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玉笑笑:“我还以为,你是应该知道的。你慕容公子,在外人眼中,潇洒不羁,无所事事。如今还不是有事情,让你如此重视?”
慕容浩泽神色变一变,终于不说话。薛冷玉这句话,刺得太准太狠,是的,若不是他也有必不能放,不愿放的,又如何能任由她摆布。
又行了一阵,一个转弯,薛冷玉道:“到了。”
这是一处山坡转弯的坳里,一座黄土堆成的新坟,从哪浮土可以看出时间很短,上面也没有任何的碑牌,只是坟前一束野花,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安息之地。只是看了遍让人隐隐觉得心酸,即使这人有亲有故,只怕也是难以面世,若非如此,不至于连名字也不曾留下。
薛冷玉在坟前站了,低头默默对坟主人念了一番得罪麻烦之类的。神色到当真是虔诚,不论她信不信鬼神报应,至少死者为大。
慕容浩泽看着面前的一堆黄土,不信道:“薛冷玉,这便是你的……衣冠冢?”
这话说出口,难免一阵的阴森之感。
薛冷玉还是个活人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却在问,这是不是你的坟。
薛冷玉却坦然一笑:“不错,不过是一段过往,埋了便埋了,这事,我也不想别人看见。如今以花代酒,你只需在我坟前,把事情说得清楚。我们这一段过去的恩仇,便算是罢了。”
为自己立坟,这事,只怕也只有唯物主义的现代人才能做得出来。
慕容浩泽沉默不语,他心中此时也是纠结不已。若这事真的便能一笔翻过,那么如此,自然很好。可是当真,能有那么轻易解决?
薛冷玉如今的变化,自己如何也琢磨不透,万一……万一……
慕容浩泽眼前变幻出一张绝美的脸,那脸上神色,却是说不出凄凉无助。那声音柔柔道:“放手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浩泽,不要害了你……”
慕容浩泽心里一阵剧痛,痛过之后,眸中狠色一闪,出手如风,一下子掐住薛冷玉的颈脖,五指收紧。
薛冷玉不提防慕容浩泽会忽然变脸,心中一紧,本能的想要尖叫出声,却被扼住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呼吸也开始困难。
两手在喉上使劲的去掰慕容浩泽的手指,却是觉得犹如被钢铁箍住一般,丝毫也动弹不得。
慕容浩泽的眼神杀气大威,低沉道:“薛冷玉,早知道你会如此,我当初就该杀了你。都是馨儿太善良,才会留的你这个麻烦……”
薛冷玉心里乱做一团,虽然那日见面便知道他对自己敌意很重,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光天化日的,竟然真的敢下杀手,强忍着晕眩之感,断断续续的憋出几个字:“你……敢杀……我……”
慕容浩泽冷笑一声,手上愈加用力:“我为什么不敢杀你,这里四下无人,我便是杀了你,随便往哪里一埋,有谁会知道?便是有人看见你是跟着我出来了,无凭无证的,难道还有人敢找我的麻烦。“
薛冷玉心中只觉灰暗一片,心里不甘,挣扎着道:“慕容……浩泽,殊离……他不会放过你……”
“殊离?”慕容浩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难怪小安会跟在你身边,原来你又勾上殊离了。”
慕容家跟沐王府关系密切,慕容浩泽和殊离虽没有什么来往,却也是彼此知道。
察觉到慕容浩泽手中力道稍减,薛冷玉连忙道:“你可要想清楚,杀了我,等殊离知道了,他不但不会放过你,还会连累你们慕容家……”
慕容浩泽自然知道,殊离不但是李沐身边的亲信,而且为人却是冷酷,要是惹上了他,当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可再转念一想,如今事情已经这样,自己这样的把柄,落在薛冷玉身上,又如此对她,只怕是放过了她,她也不会放过自己。
若是如此,那还不如搏一回,想及此,慕容浩泽不禁冷笑一声:“薛冷玉,就算你搭上殊离又如何,他再强,不过是沐王府的一个下人,便是沐王爷,也不眼我们慕容家闹翻,难道殊离他会为了你,跟我们慕容家为敌?薛冷玉,你是不是又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又……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薛冷玉心中一动,却没有在这一点上反驳慕容浩泽。关键时候,殊离会不会为了自己而违背李沐的意思,这一点,她还真没有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