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道:“我明天走了。”
沈斐元应:“知道了。”
沈厌看看他,一点情绪都不露,他爸其实不年轻了,只不过见面的次数少,也没怎么发觉。
“不挽留一下?”
“有用吗?你是三岁小孩?”他爸忙着工作,手上是报表,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学业上都处理好了?”
“嗯。”沈厌道。
沈斐元道:“你成绩很好,不继续念下去挺可惜的,想好了?”
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却不是沈厌的,对有些人而言,他们是上天赏饭吃。
沈厌自己有能力做自己命运的主人,不会因为物质发愁,更不会因为物质去追求知识改变命运的真理,他明确知道自己的擅长和目的,所以不会停步。
“是很可惜,只是看跟什么比而已,”沈厌说:“爸,如果你想我了,可以打个电话。”
沈斐元啧道:“我想你干什么?”
沈厌笑道:“随便啊,你爱想不想,反正我也不想你。”
“你……”
沈厌和他爸对视,莫名的两人突然笑了,氛围很怪,却也伤感。
“我走了,”察觉到这怪异的氛围,沈厌也不好意思了,他站起来,“注意休息。”
他爸点点头。
沈厌就迈步离开了,走到办公室门前,停了步子,回头看了眼,就这么和他爸的眼神对上,沈斐元拧眉,“看什么?赶紧走。”
沈厌给他做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从办公室消失了。
总有一个人会不好意思,打破嫌隙时,率先低头的人,可能会没面子,可是跟自己对不起的人,谈什么面子。
外面的天晴着,一切回到正轨的生活是踏实的,慌乱了好几个月,这种感受多久没体验过了?
沈厌回了家,收拾了行李。
简单的行囊,带了几身衣服,晕车备用的相关药物,以及路上的所需。
他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的箱子说:“你晕车?”
沈厌说:“不是我。”
沈岐了解了,扯唇一笑,不点破了,道:“沈家第一个大学没毕业的。”
沈厌抬头说:“也是沈家第一个没有正经工作的。”
沈岐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比沈思远那玩意强多了。”
沈厌道:“辛苦了。”
沈思远是二叔的儿子,纨绔贵公子,不能说纨绔了,叫顽劣,安排给了大哥手底下,叫带着,闹出了不少事,现在是沈岐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