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沈子寒与沈君昊追查至一个破庙。发现了帽子,旧衣裳,以及一大堆胡须就知道祝洵文已经改头换面。而他之所以需要改头换面,很大可能他依旧滞留永州。准备伺机而动。
虽然那个时候他们尚不知道祝洵文的目标。但可以肯定的,事情一定与云家有关。因此他们二人假意离开永州,暗中在云家附近埋伏。等着姓祝的现身。
至于知府千金的请帖,沈君昊言明,他并不知晓,但云平昭不相信这话。
按照知府所言,前一天,衙门后院突然出现了一只死狗及一张字条。字条上写。如果他不能在今日令云居雁出现在知府衙门门前,他的女儿就会像那只死狗一般。
稍早之前。知府再三对云平昭解释,他早有万全的准备,绝不会令云居雁受伤,这才送上请帖的。知府面前,云平昭笑着说,只要人没事,又抓到了通缉犯就行了,心中却觉得,若是没有沈君昊、沈子寒暗中撑腰,知府怎么敢冒这样的危险。毕竟他云家可不同普通的百姓。
这些细节云平昭并没对云居雁言明,只是告诉她,事情已经彻底结束,她不用再担心了。看着女儿酷似妻子的容貌,他这两句安抚说得极为轻柔,满是关爱。
之前他确实生女儿的气。这其中有为父的尊严,有自责后的恼羞成怒,但更多的是被最亲的人背叛后的受伤。可当他从沈君昊手中接过昏迷的女儿,回家途中又见她双目紧闭,脸色煞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才感觉到了心痛。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女儿,他为何要因为一点小事生她的气?
回到家中,看到女儿一直嚷着痛,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看到妻子搂着女儿直掉眼泪,他更是后悔。昨日,女儿是想拒绝的,但最后是他和父亲的一力坚持,才促成了今日的结局。之前程大的事也是,若是他一早就听了女儿的劝,事情怎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雁儿,只要你没事了,以前的事就算了。”云平昭说着,双颊微微发热。他是父亲,是长辈,能说出这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父亲。”云居雁的鼻子有些发酸。在马车遇袭击的第一时间,父亲也是脱口而出一声“雁儿”。这是小时候父亲对她的昵称。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叫她了,因为他说,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坐在他的膝盖上与他一起弹琴了。
许氏看父女俩这是彻底冰释前嫌了,由衷地笑了起来。看女儿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假意嘲笑:“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母亲,您居然还记得这话。”云居雁说到一半,眼泪滚滚而下。许氏是大家闺秀,自然是不会说这些粗俗的话的。云居雁记得,那是在很久以前,她跟随父亲在任上的时候,跟着衙门里的人学的。许氏不让她说,可她觉得好玩,偏要说,最后还一状告到云平昭面前,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云平昭看女儿可爱,便说以后如果她哭鼻子,就是小狗撒尿。她懵懵懂懂就点头了。至此,每次她一哭,许氏就说她“小狗撒尿”。
云平昭见母女俩说起这桩陈年的无头公案,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一晃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而他赋闲在家多年,一事无成。不要说振兴家族,光耀门楣,他甚至连家里的庶务都管不好。
许氏见女儿的气色果真慢慢恢复了,这才相信她确实没事,稍稍放下心来。回头想想之前那些话,她觉得有些奇怪,对着云平昭说:“老爷,之前沈将军不是说,是他害居雁受伤,心怀愧疚,这才尽心尽力帮我们吗?可居雁刚才又说,五年前,是姓祝的要杀她,她才摔倒的,而沈将军是救她的人。你们不觉得这事有些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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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写不下去了,呜呜呜。这章是过渡,有些枯燥,算是对前面大多数事情的一个总结或者是解惑吧。
第198章 动手
许氏的一番话让云平昭及云居雁都觉得奇怪。云居雁低头思量。之前的梦境虽略带虚幻,但此刻的她脑海中的确有那一段记忆。在知府衙门门前,沈君昊揽住她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五年前的沈子寒。她沉睡的记忆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启的。
“父亲,我记得很清楚,在祝洵文追砍我的时候,是沈将军吓走了他。我摔倒之后,也是沈将军过来扶我的。”说到这,她又有几分不确定。确切地说,应该是“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吓走了祝洵文。她并不能肯定那人就是沈子寒。至于凤箫,她虽记起了追杀这段,却依然无法确定是谁送箫给她。
听到女儿又是被“追砍”,又是“摔倒”,许氏心痛地搂住她的肩膀,抬头对云平昭说:“老爷,您还记得吧,当初我们没有继续追究,是因为有一个姓韩的下人说,他亲眼看到居雁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如今看来,他分明是在说谎,说不定和祝洵文是一伙的。不如让大哥把人绑来,好好问清楚。”
云平昭点头道:“这事我会与大哥商议,正好我也想写信给大哥,请他帮忙查查祝家到底出了何事。”
“父亲,那沈将军那边……”
云平昭背手沉吟,许久才说:“其实现在想想,沈将军只是婉转地说,他做过某一件让别人为难,让自己愧疚的事……居雁,除了你外祖父生日那天,你是否在其他地方见过沈将军?”
难道送我凤箫的是沈子寒?
云居雁第一反应就是此事,可转念再想想,就算他是将军。深得皇帝的信任,也不可能得到龙凤箫。更不可能把御赐的东西随便送人。“父亲,不如直接找沈将军问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