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只是对自己说的。我只是在警告自己,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云居雁顾不得害羞,抬头看着他。不讨厌和喜欢是两回事。她觉得他在说,其实他是喜欢她的。她有些雀跃,更加紧张了。
“因为……”沈君昊的脸色变得凝重。
“因为什么?”云居雁追问。
沈君昊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他和沈子寒,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沈子寒的条件都远胜于他。而且沈子寒还是他最好的朋友,比兄弟更像兄弟。同时,还是他把他带出了孤僻自封的处境。现如今,他却逼得他决定长留边关,几年内都不会回京。曾经。他告诉沈沧,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可最终他明白了,感情的事不是理智可以选择的。他和她似乎是命中注定必须走在一起的。
“沈君昊?”
“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喜欢……”
云居雁不敢回答。她的喜欢不止一点点,她在用整个生命爱着他,从那最艰难的五年开始,他一直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可是这些话她永远都不可能告诉他。
沈君昊轻抚着她的长发,寻求她的承诺:“我不要你的感激,也不要任何其他。我只要你看着我一人,仅仅是我,你的眼中,你的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这辈子,我说的是这辈子,不是五年,不是十年,是我们的一生,你都只能看着我。”
云居雁清楚地记得,每一次她想到前世,想到现代,他都会很凶恶地命令她看着他,她有些明白了。她轻轻点头。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们之间不能再有误会。”
“我……”云居雁的承诺卡在了喉咙间。她几乎想告诉他,她可能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他虽然是想离开沈家的,但沈沧正努力把他培养成家族继承人。将来她没有把握,她更怕自己一旦说出了这事,他对她的一点点喜欢会因此淡化。她太想要他的喜欢了,所以她赌不起。
沈君昊看她迟疑,主动说:“我一直很喜欢你,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会等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的。”
瞬间,眼泪涌上了云居雁的眼眶。她说不出话,只能倾身向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沈君昊顺势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他虽是男人,但他也需要安全感,也需要保证。他不介意在她面前展示脆弱的一面,所以他问:“那天在小厨房,如果我没有问你,而是直接亲你,抱你,你会拒绝我吗?”
“不会,我永远不会拒绝你,因为我也喜欢你。”
云居雁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楚地传入了沈君昊耳中。他更用力地紧紧拥抱她。终于,他的生命中也有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人,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再仅仅是祖父的工具,父亲眼中的不肖子。他低头亲吻她的长发,试图把属于她的气息牢牢锁在心中。他会保护她,还有他们的孩子。虽然暂时的他必须依附沈家,必须看别人的眼色,甚至被监视着,但总有一天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生活。
沈君昊在心中承诺着。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恨不得他们是一体的,不过他也知道,她在生病,他不能太过分了。
“以后你生气了,不高兴了,生病了,不管什么,你都要对我说,知道吗?”他叮嘱。
“恩。”云居雁点头,又小声补了一句:“你也是。”
沈君昊轻笑。他知道话虽如此,但以她的害羞,恐怕很多话她一辈子都说不出口。所以他要记得,“做”比“说”重要。想到她的甜蜜,他不由地心痒,可一想到沈子寒,他又觉得沉重。他低声陈述:“你刚刚问我,为什么警告自己不能喜欢你。其实只是因为子寒……”
“我和沈将军真的什么都没有。”云居雁急巴巴地解释。
“我知道,你根本不记得五年多前在启昌侯府发生的事。”沈君昊叹了一口气。曾经有一度,他非常怨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收下凤箫。想到凤箫,他又神情一暗。他打算亲自去一趟边关,除了与沈子寒把话说清楚,也为了把凤箫还给他。可是在这之前,云居雁必须愿意把凤箫交给他。他不知道她对凤箫的了解有多深。
同一时间,云居雁也在想凤箫的事。她不能留着这个棘手的东西。“其实,在皇宫的时候,四公主对我说过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事实上,我根本不记得这事,但是,我确实曾在外祖父的生日宴上收下过一支竹箫。我一直想不起东西是谁送的,直至四公主说,那是沈将军的。”
沈君昊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凤箫。他放开了她,看着她问:“你对那支竹箫知道多少?”
“我也是在去年才发现那是皇宫的贡品。本来我以为上面雕的是兰花,事实上那是一只凤。”云居雁说着才发现沈君昊的语气并没有惊讶,“你早就知道这事?难道你知道那是一支凤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