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还有更严重的事?是皇上吗?”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沈君昊叹息一声,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他见过不少女人,但在他眼中,她永远是最美丽的。他喜欢她的明媚,一直都喜欢。
云居雁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索性豁出去了,对着他说:“那敢问相公,妾身怎么做才算解风情?”
“你是在勾引吗?”沈君昊暧昧地轻笑。
“喂,你特意把我叫来,就是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不是。”沈君昊摇头,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正色说:“这几天事多,我只是累了。”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我很高兴,有你一直在我的身边。”
“我当然会在你身边。”云居雁重重点头。她知道沈君昊一定有事与她商议。她没再催促他,只是亲密地依偎着他。他们身边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时不时危机四伏,但某种程度上,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确切地说,她对他们的婚姻很满足。这种满足不是源于他不纳妾的承诺,而是因为她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是一起的,即便偶有争执,即便对某些事情有不同的看法,他们也能尊重体谅对方。
前世,许弘文或许居心叵测,但那场失败的婚姻,她也有责任。生活不在于表面,更不在于别人怎么看。生活在于经营,在于两个人找到平衡的相处之道,懂得珍惜对方。前世的她的确过于骄傲。
“在想什么?”沈君昊拨弄着她的发丝。
“你是不是担心母亲去见长公主的事?”云居雁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握着他的手掌。
沈君昊反手扣住她的手指,问道:“长公主为何突然邀岳母上门做客?”
“我也不知道,不过母亲似乎并不担心。”云居雁心中确有些担心许氏。许氏一向直话直说,心无城府,而长公主是在深宫长大的,用鲁氏的话,她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应该没事的。母亲有了骥弟,说话处事已经温和多了,再说还有舅母陪着。”想到鲁氏的自动请缨,云居雁轻轻叹息:“舅母一直在筹备大表哥和惠表妹的婚事,已经很忙碌了,我还要给她添乱。”
前世,她和许慎之、鲁氏几乎断了往来,重生之初,为了得到他们的帮助,她带着功利之心亲近他们,如今她明白了,或许又是前世的她做错了。人与人的相处都是相互的,不能一味向别人索求。
“不止是舅父,舅母,这一次三妹夫同样尽心尽力。三叔和三婶娘亦是,可叹四叔父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似的。他与你六妹……”
“不要告诉我,他与祖父争执,是因为她!”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沈君昊知道,云居雁的惊讶不过是她不想承认这么荒唐的事。“祖父担心,有一天她会挺着肚子上门。”
云居雁又羞又恼,说不出一句话。
“你别激动。”沈君昊急忙安抚她,“祖父说,他会想办法把她找出来,但之后的事——”
“你希望我去找父亲谈一谈?”
“岳父那边,还是由我去说吧。我只是怕,事到临头,你会心软。”
“不会的。”云居雁断然摇头,“她找上四叔父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的结局了。她真的无药可救了!”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祖父根本找不到她。”沈君昊把整件事的经过向云居雁简略地陈述了一遍,包括沈佑曾见过青竹一事,以及春芽的死,沈君烨建议搜府等等。
云居雁听罢这些话,心中更加鄙视沈佑。不过沈佑毕竟是长辈,而她只是沈家的媳妇,她又能说什么?
两人在书房说了大半夜的话,沈君昊才睡下没多久,沈伦派人过来,把他叫去了玉衡院。
沈君昊心知一定是为了薛家,他主动问道:“父亲是想让我去找齐元祥?”
“你祖父的意思,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比较妥当。”
“父亲,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并不是自杀。另外,她的娘家人来得如此迅速,想来早就上路了。祖父虽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有些事还是应该弄个清楚明白。”
“人都已经死了,还要如何弄明白?”沈伦恼怒薛氏,但怎么说都是夫妻一场。
虽说沈伦第一时间处置薛氏身边的下人,是为了避免家丑外扬,但沈君昊看来,先把他们关押起来,如今就不至于无法追查了。作为儿子,这话他说不得,只能回道:“天亮之后,齐大人应该会把人悄悄送过来的,到时父亲看着办就是了。但依儿子想来,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应该不会轻易罢手。儿子甚至怀疑,薛家在江南出了什么事。”
“具体如何,去报丧的人过几日就回来了,到时便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