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沈君昊知道,陆航对云居雁是真心的。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很难突然间喜欢上别人,不惜冒着得罪岳家的危险,也要把她养在外面。
“你的意思。那个女人一定不普通?”云居雁侧头思量。
“我是觉得,这事无论是你六妹所为,又或者是幕后之人布局,他们一定一早猜到,我们一定会去看看‘外室’是什么样的女人。”
“如果是幕后之人所为,他想从陆航身上得到什么?他根本就不是陆家的继承人,能有什么用处?”
沈君昊很想告诉云居雁,幕后之人很可能是想利用陆航对她的一片痴心。至于陆航会干出什么事,他没有把握,只能小心提防着他。
云居雁见沈君昊不答,又问:“我们现在怎么办?你不是说,他表面上还住在侯府,可实际上已经把东西搬去了客栈。他现在连蒋世子也不搭理了,还有谁能规劝他?”
沈君昊拿过云居雁手上的书信,又看了一遍,说道:“我想,你三婶娘一定不想在女儿成婚之际,亲戚间闹出什么事。他应该会让陆家的人接他们回泰州。有什么事也是关起门解决。”
“如果是陆家长辈来接,舅父一定会让表妹回泰州的。”云居雁说着,发现这是极有可能的,生气地说:“难道又是就这么算了?若是表妹就这样回了泰州,心中的怨气一定更重,将来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都说了,不要想得这么悲观。待他们回去了,你索性问一问舅母,看她知不知道外室是什么的人……”
“你还是怀疑,那人是六妹?”
“就算不是她,也绝不会是一个很普通,又和我们没关系的女人。”
事情正如沈君昊预料的一样,隔了一天,陆家的人亲自上启昌侯府。第二天,对方带着陆航和许惠娘回泰州去了。云居雁因为身体沉重,实在不能出门。只能送信请鲁氏过府说话。
鲁氏在第二天上午到了凝香院。她的神色与往日无异,抱着沈谨瑜玩了好一会儿,又关切地询问云居雁肚子里那个,但云居雁看得出,她很疲惫,也很担心。
让奶娘抱走了沈谨瑜,云居雁压低声音问:“舅母,您是不是在安心惠表妹?”
“没有,你不用担心。他们已经回泰州去了,相信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
“舅母,您也是女人,应该知道我只是怀着孩子,并不是生了重病,受不得刺激。”
鲁氏“扑哧”一笑,轻轻指了指云居雁的额头,笑道:“你这是打趣你舅母吗?”
“舅母,我不是打趣,我是很认真地问,表妹和表妹夫真的没事了吗?有时候伤口捂得久了,流脓长疮,反而不好救治。还有,我和相公已经知道了表妹生气的原因。”
“嗨。”鲁氏叹了一口气。“我和你舅父猜想,你们定然是让你三婶娘派人去过泰州了。其实这一次你表妹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只是我和你舅父都没想到,你表妹夫看起来斯文,实际上倔得像一头牛,又爱钻牛角尖。这会儿他还没有想明白,恐怕――”鲁氏又叹了一口气。
“舅母,我老实问一句。您和舅父知道外面的女人是谁吗?”
“其实外面的女人是谁,根本没有关系。你表妹并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
“舅母――”
“这事不用你操心。”鲁氏打断了云居雁,“你只需养好了精神,把他健健康康生出来就行了。”
“舅母,你听我说,我和相公都怀疑,表妹夫受人挑唆。他和表妹不和,是居心叵测的人蓄意为之。不知道他在外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舅母,远在永州的三婶娘也说。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可是我和相公都觉得不对劲。以表妹夫的眼光……”
鲁氏见云居雁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只能说道:“既然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便告诉了你吧,其实那人唯一的特别之处,是她的侧脸与你与四五分相像。据说她的身世很凄惨,你表妹夫在她轻生的时候救了她,安排了住处,后来一来二去就有了关系。”
云居雁一听还有这样的内情。信了七八分,气愤地说:“居然有这样的事,居然又是这样!”
“又?”鲁氏迷惑地看着云居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