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能犯的忌讳,他全犯了。他弃剑改修旁门,而且修得很杂,炼器炼丹推演术,甚至风月道。他不讲究苦修清修,生活奢靡。
正如霁霄所说:很多人都不喜欢胡肆。但胡肆也不需要讨人喜欢。
按因果论,孔雀妖是他“修行之因”,他这一生道途的起源。
一只妖与一位凡人稚童,本来便不平等。妖可以逗弄孩童取乐,等妖觉得失去新鲜感,说走就走,不必在乎后者死活。
一只大妖与人间至圣,同样不平等。想捉你就捉你,想锁你就锁你,不用讲道理。过去你拿我当玩物,现在我也拿你当玩物。
如果强大成为规则,必将被更强打败。
可是孔雀变了。胡肆看着天湖的月亮,难得感到怅然。
肆意妄为的孔雀,学会“要遭报应、天打雷劈”那一套,不再认可自己从前的做法。
如今前因已了。
天湖境主超脱人世,没有烦恼吗?
不,就像剑尊永远不明白“小道侣为什么又生气”,胡肆的烦恼一样很多,只是不为外人道。
修行者的一生,应该有来处有归途,有前因有后果,才算圆满。
孔雀妖只是“来处”,而所有修行者的终极追求,都是飞升。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总要有人栽树吧。此界屏障闭塞,总要有人打开通天之门。
霁霄与胡肆,为此大吵过一架。
虽师出同门,霁霄与他道不同,两人照样吵架。他们不像雀先明与孟雪里,吵得声嘶力竭日月无光。
霁霄死前最后一次会面。师兄弟谈论关于“打开通天之门”的话题,谈得很不愉快,两人都摆一张冷脸,看谁先妥协。
最终,霁霄向胡肆讨回“惊风雨”木剑,重铸为“厌雨”、“倦风”。
境主与剑尊不欢而散。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