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觉得自己是应该改变一些了。
“好长一段回忆。”景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跪在脚底的男人笑道,“说到底,你是这段回忆里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有的时候想想我心里就不痛快。我爸死了之后,你就化名躲起来,让我找了这么久。”
“……是你杀了你爸。”王姓双目瞪圆注视着眼前这个早已不知道是谁的人。
“我没杀。”景墨笑道,“第一次杀人就和初夜一样宝贵,我为什么要给他?他自己失足掉进冰柜里,我只不过是……压上了冰柜的门。他自己身体素质不好死在了里面,和我有什么关系?”
景墨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膛里的血液像是冰过般,镇得自己浑身都冰凉的。
这些人都该死,他们不该死吗?
景墨承认自己已经变得扭曲没法回头,可这些人不该死吗?
把自己孩子当作赌注,随意摆弄,毁掉你人生的父母不该死吗?以孩子作赌注参加这种赌局的人不该死吗?恋童癖不该死吗?杀人的人不该死吗?景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没错,自己也该死。
只是有场游戏还没有玩完。
死期未到。
“其实死挺容易的。”景墨拿起蜡烛,突然笑了,“但我要教你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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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生从黎曜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耳朵还嗡嗡地一直响。
这种响声显然不是因为黎曜那几句吞吞吐吐的话,其实杜宇生早就习惯了黎曜那种样子,一说到关键的地方他就欲言又止,来来回回几次杜宇生也懂了,人家就是不想说。
谁没个过去呢。
越来越多的迹象都说明黎曜和这几个案子有关。
可在边缘的东西,没有涉及到核心,杜宇生觉着充其量也就是黎曜和这几个案子里的谁谁谁认识,或者有点交情。
杜宇生以前就是这样单纯地想,可现在他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小学的时候上美术课,老师说三基色可以调成任何的颜色,而后会在黑板上画三个互相交叉的圈,而黎曜现在就站在这三个圈的交集里。杜宇生自认为是个半吊子,能从基层调上来既是因为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纸公文,也是因为老爷子死了。
杜宇生看着前面黎曜黑乎乎的后脑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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