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淮打了个哈欠,低下身伸手把安波抱在怀里,然后理直气壮地占据了原先安波窝躺的位置:“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还不是它,”宋以乐把信纸整整齐齐地叠好,“一早就在挠门。”
沈云淮闻言挑了挑眉,把猫举到自己面前颇为严肃地望着它圆滚滚的绿眼睛道:“虽然你是我的小宝贝,但明天要是再挠门把我的大宝贝吵醒…..”
安波瞪着眼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明白,不满地“喵”了一声,一爪子摁住了沈云淮的嘴,卡住了他刚说了一半的话,惹得宋以乐看着沈云淮郁卒地表情哈哈大笑。然后它挣扎了一下,拽着宋以乐的目光,蹦达着一头扎进猫窝里。
宋以乐笑了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把抓在手里那封信递给沈云淮:“有你的信。”
“谁寄的?”沈云淮侧头问了句,“平时会给我寄信的只有水电费和信用卡账单。”
“你看看吧。”宋以乐弯了弯眼睛颇有深意地说。
电视里的早间新闻播报完了,频道开始放映起了古早味八点档家庭伦理剧,趁着沈云淮看信的间隙,宋以乐赶紧溜去准备早餐。展开信,先入眼帘的是烫金花纹,然后便是沈云淮极其熟悉的学院大名,信内通篇是花体字写得潦草的英文,沈云淮抓取关键词看得很快,几乎是在闻到鸡蛋香的刹那读完的。落款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校长龙凤飞舞的签名。
沈云淮把信折叠整好后收起,抬头看了眼宋以乐:“今天早餐吃什么?”
“你看完了?”宋以乐擦擦手,把炉子熄火,剩下牛奶在搪瓷锅里咕咚咕咚闷响,“面包鸡蛋牛奶,我的厨艺只允许我做这些啦。”
顿了顿,宋以乐又嘟囔:“果酱要蓝莓还是桃子的?”
“桃子的。”
信来自沈云淮无比熟悉的F国,是他进修时候的大学,邀请他参与一年一度的国际创新设计大奖。沈云淮想也没想到,自己毕业前交上去的那幅作品竟然被他的同门师兄给交上去参了赛,甚至还在沈云淮半退休离开设计老本行快两年后,得了个优秀设计师奖。
挺造化弄人,虽说他现在空闲时还是会从老雇主那接些设计图纸画画以免哪天酒吧的赤字填补不过来,多点儿存款防身也是好的,只是而今这个大赛的名额,怕是要打破现在宁静致远的生活了。
想到这儿沈云淮咬着面包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