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心里冒火,微子启是她走向社会主义的绊脚石,趁这个机会一口气清理了也好,省得往后挡着她走康庄大道。
甘棠等殷受拿到绿色的解毒瓶,便点了点头。
殷受想扶起她来喂给她吃,又怕离得近了失态,便只将药塞到她嘴里,她示意喂几颗,他就喂几颗。
莨菪子的解药不是这个,但比没有好太多,甘棠吞了小半瓶,缓缓闭上眼睛,等着起药效。
殷受看着脸色苍白闭上眼睛的甘棠,渐渐又恍惚了神志,若不是他不想变成被别人控制的野兽,又还记得点床榻上躺着的人是甘棠,只怕他此时可能已经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殷受也不靠近,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她,看了好半响,察觉到自己有要发作的趋势,便提了提神,哑声道,“阿梨,一会儿我若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你就揍我,把我揍晕过去。”
白痴,她打得过他么?尤其是这种时候。
甘棠冷冷看了殷受一眼,开口问,“你是不是没脑子,让你来,你就来,你是不是没脑子。”
殷受实在很难不靠近她,又不想在她面前丢脸,脑子里天人交战,身体涨得紧绷发疼,像那个爆炸的炉子一般,似乎下一瞬就要粉身碎骨。
甘棠说什么殷受也听不清了,“阿梨,我很难受,你帮帮我……”
甘棠很想骂他两句,一来实在是词汇匮乏,找不到合适的词眼形容他,二来见他满脸的血,也规规矩矩坐在离她四步的地方,只好住嘴了,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了。
殷受心底传递过来的情绪让她很有负担,像精卫叼来的石块,有种填海的决心,络绎不绝越挫越勇,土包有堆成泰山的架势,烦不胜烦,给她造成了忽视不了的负担。
甘棠复又睁开了眼睛道,“你出去自己解决,你是殷商三王子,招招手臂,自有人愿意给你当解药。”
通过施针和药物,按压血脉可以让殷受稍稍缓解一些,但施针就要脱衣服,难免有身体接触,殷受并不值得信任,正常状态下两年前她就打不过殷受了,再加上她毒没解清,连一半体力都没恢复,打起来越发不是殷受的对手了,她不想冒这个险。
殷受先前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现在也明白了,想说让她做他的王子妃,乃至于以后的王后,他只要她一个,想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又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表明心意,比先前那一次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