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也不能单凭这些来判断了,这些年因着她刻意提倡引导,许多学舍里出来的医师制出来的毒{药连她都没见过,有些天分高的当真成了医毒大师,医毒水平已经不是甘棠能估量的了。
甘棠不敢拖大,听崇明说了反贞盟的事,心知近来频频出事的工坊大概跟这些人脱不了干系,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专门针对她搅事情了。
究竟是什么人,她心里也有了个大概,自来做官的、权大势大的多半都站在了剥削阶级上,底层人常年被剥削压榨,她想让子民过上生活,势必要触动权贵们的切实利益。
哪怕子民们上缴的岁贡和往常一样,甚至还要更多,也一样有人不满意。
地主就如同不知满足的水蛭,不吸干子民的最后一滴血,便不甘心。
甘棠当即写了一份告令,让学舍里的学子们抄录数十份,快马加鞭送到各地的工坊矿山总共三十六处,由士兵护送学子,一处处将告令读给四方的子民听。
甘棠将告令交给姬旦,请他谱写为歌舞,传唱四方。
启程时甘源又收了一份炉炸的消息,急急送来甘棠这里,甘棠看完,吩咐道,“每个工坊都派兵把守起来,另外查检可有受伤的,抚恤和医疗都得一并跟上……”
“等着罢,这样的事,以后不会有了。”
甘棠说完,牵了马,与崇明一道出府了。
崇明面色凝重,看向甘棠道,“棠梨你一个人面对这些太危险了,不若禀报了王上,让他出面定夺。”
甘棠摇头,“王上若是能拿权贵怎么样,这些年也不会举步维艰了。”
哪一场改革是顺利的,她从社会经济入手,手段虽然已经委婉和缓了许多,但殷商这时候做官的往往也经商,手里掌握着各行各业的技术和工艺,总有正面碰上的时候。
有的选择和她联手合作,自然也有嫌她碍手脚,想将她碎尸万段的。
这些年圣巫女这个名头,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帮她挡了许多灾祸了,她在走一条对的路,并不需要怕什么。
广场上有人正大声朗读诏令,下头子民听得义愤填膺气愤不已,喊声震得人
甘棠自胸腔里缓缓吐了口浊气,“我也不是一个人在面对,我和子民们站在一起。”
诏令一旦发下去,反贞盟的事立刻由暗转明,浮来水面上。
到时候竹、年、鸣、土四方的子民都会知道暗地里有一个专门做坏事的联盟,故意破坏牛耕,粮种,学舍和冶炼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