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乐此番作态，不过是想提前在对方面前刷个脸，留点印象，这样……明天才更好接触。
也该收手了，于是周嘉乐说：“不要……不要什么服务员，你……”
他强撑着，抓着他的衣服站直，然后放开：“算了……不用你帮忙了，我去找别人……”
找别人？
季风眸光幽深，视线紧锁在少年身上，看着他使唤着单薄纤细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出卫生间，一步一步地离开自己的视线。
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呼吸一滞。
眼前忽然闪过很多奇怪的画面，像是电影的蒙太奇特效，却来不及看清就飞过闪过。
那些是什么？
不知道，可为什么……如此难过又惶恐，懊悔更像是潮水一般淹没过他的心。
好像要是就这么放任少年走了，就像是错失什么重要的宝物。
一种神奇的力量带动他的双脚跟上去。
这可不行，看着这么弱小，要是被欺负怎么办？他如此给自己的奇怪举动和想法找理由，明明从不是什么富有正义感的好人。
他还没追上，就看见少年又撞上一个男人在道歉：“对……对不起！”
“不好意思，他暍醉了。”季风大步上前，手臂环过少年的肩膀，对被撞到的人说。
对方没太在意，说一句话就走了：“哦，没事，小心点。”
季风叹气，事已至此，就好人做到底吧，于是低头问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周……”周嘉乐看着追上来的季风，是真的有些惊讶，险些说漏嘴，“宋七。”
季风问：“数字七？”
周嘉乐点头，打了一个酒嗝。
季风在心里多念了几遍：“嗯，宋七，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儿？”
周嘉乐磕磕绊绊地说出宋七独居的公寓。
季风：“还能自己站稳吗？”
“可以的！”周嘉乐大声回答，离开季风的怀抱。
季风看着他皱着眉很认真地迈出第一步，嗯，还算稳，可第二步就差点崴脚。
赶紧又把他捞回来，无可奈何：“算了，我扶着你吧。”
季风扶着他，离开酒吧。周嘉乐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也没有被认识的人发现。
打车到目的地，走进电梯，季风问：“几楼？”
周嘉乐张开手掌，五根纤长的手指直直的。
季风按了五楼，一楼两户，没等他问，周嘉乐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到右边那扇门：“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