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能是我离你太近的原因，现在我离你远一点。”
那股诡异的气息再次退远，周嘉乐这次划火柴成功了，点燃了蜡烛。
这地方不大，小小的烛台足以让他看清楚此处全貌。
这里就像是一个盒子，四四方方的墙壁，地上铺着破旧又单薄的两张毛毯，还有几个装着杂物的箱子，一
个矮柜。
矮柜的抽屉是被拉开的状况，火柴应该就是从那里被翻出来的。
“我在这里。”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嘉乐回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不同于常人，瞳孔是周嘉乐从未见过的红色。
像是红宝石一样，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
“你的眼睛很好看。”周嘉乐说出了心里话。
少年双眼微弯，笑昤昤道：“你的也很好看，像黑曜石，很适合泡在福尔马林里，用最漂亮的罐子封起来珍藏呢。”
他盯着他的眼睛看，说得很认真，像是在考虑可行性。
周嘉乐：“……”
这夸奖怎么听得这么不对劲呢？
眼前的少年全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双手背在后背，脑袋微微歪着，再加上身上简洁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乖巧又讨喜的孩子，无意间减弱了对方的防备和警惕。
当然，深知少年外表之下为何物的周嘉乐可不会掉以轻心。
静静打量过他后，周嘉乐眨眨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少年好像对他的问题感到很意外，歪着头想了很久，“晤……你先说你的名字吧。”
周嘉乐说：“我叫白墨。”
“白墨？怎么写的？”少年问。
周嘉乐伸出手：“我写给你。”
少年迟疑了一下，把掌心摊开伸到他面前。
周嘉乐以食指轻柔地在上面滑动，写下名字：“白就是黑白的白，墨是上面一个黑，下面一个土，墨水的墨〇
写字的动作像是羽毛在挠他。
写完后，少年收回手，再次背到背后，偷偷挠了一下，话里藏了让人很难察觉的羡慕：“很好的名字呢。”
周嘉乐笑着说：“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那你的呢？”
“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少年有些低落，又很快勾起嘴角，“不过在这里你可以叫我亚撒。”
“亚撒？”周嘉乐念了一遍，“好吧，亚撒，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是朋友了。”
少年愣了愣：“朋友吗？”
“当然，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或者……你可以叫我哥哥？”周嘉乐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做出一个提
议，对少年笑了，烛光之下，他整张脸都温柔下来，“因为你看起来比我小很多，我会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