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外面有人叫我了,我挂电话了,这件事情,婆婆请不要管,你没有见过的人,那么,别人说再多都不得相信,他是你儿子,我是你孙女,你不想两边为难的话,就不要管了!”李玉难得说话如此强硬,对于李婆婆如此对她,她心底有说不出的失望,是啊,他们才是母子,她怎么忘记了,她是一个母亲啊!
也许听出了孙女语气中的难过,李婆婆也放软了语气:“玉儿啊,你爸爸不会害你的,她既然说好,那肯定也有三分,你又没有了解过,你怎么就一定觉得不得呢,何不先试试呢?”
“婆婆,爸爸不是这么说啊,就是他带着我跟别人一家人一起吃了饭之后,就告诉我要订婚,而且,在吃饭之前他提都没有提过,既然他如此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呢?做人啊,都是互相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婆婆,你知道吗?其实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认定是我做错了吧!你没有想过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爸爸提出那件事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击呢?婆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们三人是一家人,即使没有了爸爸妈妈,我们还是一个家,可是,我忘记了,根本不可能啊!你的家,也是爸爸的家,却不是我们的家了!”说话最后,李玉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掉了下来,为什么要悲伤,她不是早就明白了吗?
李婆婆听不清楚孙女最后说了什么,只听到对面好似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一样,最后只得挂了电话,这一次,她没有急着打,而是愣愣的坐在电话面前。
想起了今天早上她接到儿子电话是的心情,那时,听说孙女不见了,心中好似咯噔一声,落入无底洞一般,担心得她不知道怎么办,巴不得自己要是在那边能帮上忙才好。可是,听孙女的一丝,她不是失踪,而是直接回了她打工的地方。
这个时候,李婆婆才有了心情来想别的事情,她知道孙女不是不听话的孩子,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她没有办法理智的思考,想要大骂她一顿,免得她下次再做出如此让人担心的事情。她没有力气去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她只知道,她这么做了,就是不对。
在李婆婆沉思的时候,没有发现,不知道多久,门外边已经站了一个男孩子,已经漆黑的天色让两个人的身影全都掩饰在黑暗之中,过了好久好久,李婆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男孩子好似被惊醒了一样,不再依着墙,复杂的看了两眼屋里,然后转身走入了灶屋。
直愣愣的坐在灶前的板凳上,李渊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是什么,为了去偷听,他特意把灶膛填好了材,只是,现在他却很想鸵鸟的告诉自己他从来都没有去听过。他对这个家的自信,被打击的一点都不剩,这一刻,他总算明白了,婆婆,并不只是他的婆婆啊!姐姐的痛,只有他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吧,因为,只有他,才跟姐姐是真正的一家人。
没过多久,李婆婆也回到灶屋里来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饭,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闷。饭后,两人就连每天晚上都会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纳凉的行为也取消了,都自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李渊甚至听到了婆婆淡淡的叹息,心底有种酸酸的感觉,婆婆是真心疼他们的吧,可是,她也是爸爸的妈妈,也是真心疼爸爸的,所以,最无奈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最为难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啊!
前进的脚步一停,李渊紧咬着唇,最终忍住了安慰的冲动,就像他婆婆一样,对于他来说,不管婆婆也好,姐姐也好,都同样是亲人,不过,姐姐跟他却是同样的,注定了也就会不同,也是啊,姐姐是姐姐,婆婆是婆婆,本身就是不同的啊!
回到房间之后,李渊也没有开灯,独自坐在外面的阳台上,听着微风中发出沙沙声音的竹叶,心里全是茫茫然,脑子里好似什么都没想,却又好似想了很多。
不知道做了多久,只是感觉到空气中的燥热淡了不少,李渊总算站了起来,从房间里拿出他黑色的手机,熟悉的播通了那个记在脑子里的号码。
“怎么了,弟娃,咋现在都没有睡呢?”电话只响了两通就被拿了起来,以此推断,他姐姐果真没有睡,因为辐射的原因,她姐姐一向不喜欢把手机防的距离床头太近。
“没有啦,只是好想姐姐,刚才都没有跟姐姐说到什么话,所以现在找姐姐说话啊!”他打电话,真的只是一种冲动,并不是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只是想要跟姐姐说说话,想要感受一下姐姐的存在罢了。
姐弟两人抱着电话一直聊到李渊的手机没有电为止,才收了线,天南地北的胡侃一翻,本来睡不着觉的两人竟然觉得累了,不久之后,都各自进入了黑甜乡。
第二天,李玉睡到了李芳叫她吃早饭的时候才醒过来,被李玉好一顿打趣,大家都快要回家了,因此,今天早饭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活粉,蒸裹粽,糖水,这些东西都是这边的特产,他们要美美的饮餐两顿,免得到时候回家的时候想吃都吃不到了。
ZJ这地方如果要说特色纪念品的话,那肯定是端砚了,这里的端砚店,以及端砚的小手工作坊,可以说到处都是。李玉跟李芳两人本来都在自己练毛笔字,再加上她们舅爷更是几十年都坚持练毛笔字的人,这端砚,成了他们必须要买的特产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