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这条路说不定会很长。
如果生命中全都是那些冰冷的,晦涩难明的东西,也许终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受不了而选择自我了结。
偶尔的疯狂与自我践踏,偶尔的疼痛与自我审判,才会时时提醒自己,这半条命尚有追求。
这一次回来,他没再想过天堂。
随着周澜下到地下停车场,从电梯出来,空气里的寒意便顺着潮湿的衣衫蔓延到了全身。
他的身体有点颤抖,但背脊却挺得笔直。
周澜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上车后把暖风开的很大。
沈韵侧头望向窗外,脑海里闪过在州泉看到徐墨然和赵纯时的景象。
曾经那么牵动自己心弦的人,此刻想起来却是模糊的。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徐墨然似乎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
但当时眼睛里的光芒是充满喜悦的,看来岚桥的项目很有可能会落在摩西头上。
高奚才去世不到三个月,徐墨然已经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了。
呵……这个世界果然没有谁离不开谁。
原来当初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投入吗?
本以为是徐墨然投入的更多一点。
如果没有撞破那一切,那么今天,自己还依然沉醉在那虚假的幸福之中吧?
是自己太蠢,还是他们演技太好?
也许都不是吧,只是自己信错了人而已。
没什么好抱怨的,如果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那么就应该愿赌服输。
不甘心的是,到赌局结束时,自己都没有察觉竟然一直坐在风险叵测的赌桌上。
沈韵无意识的轻轻按压左手背上的伤口,外面的纱布很快被血染红了。
周澜看了一眼,然后调转目光,过了一会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沈韵眨眨眼睛,将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高……沈韵。”
周澜挑了挑眉:“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了?”
“沈韵。”沈韵低声说。
周澜低笑一声,真是什么人都敢到自己面前来献宝了:“手受伤了?”
沈韵低头,才发现伤口已经把纱布染红,烧伤那种难耐的疼痛一阵一阵从伤口处传来。
他轻声道:“不小心烫伤了。”
周澜挑了挑眉,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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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韵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只套了周澜的一件T恤,堪堪包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