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些,没有勇气,也没有意义。
但每年的那一次见面,他都能看得出,魏琛过的很好。
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早已被生活浸润的温情脉脉。
也早已从过往那段红尘岁月中抽身而出,留下的只有他周澜一个而已。
说不清楚究竟是爱,还是不甘心,这么多年,他总是不愿意放手。
早就没有什么未来了,有的只是折磨而已,就算只是折磨,他也想抓在手心里。
犹如此刻。
沈韵在他怀中睡得很沉,他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外面阳光灿烂。
蝉鸣声此起彼伏,犹如一首热烈的,拼尽生命而发出的献祭之歌。
让人烦躁,又难免尊敬。
房间里空调开的很大,但他身上盖着薄被,所以很有安全感。
周澜就坐在床边看一本财经杂志。
见他醒了就放下杂志走了过来,笑着揉他的发:“真能睡。”
沈韵想起昨天在他面前的失态,忍不住红着脸把头埋进枕头里装死。
周澜好笑地把他拉起来:“起床,吃饭。”
沈韵低着头笑,周澜把他抱怀里,咬着耳朵问:“我帮你穿?”
手却不老实的在腰身上揉捏起来。
沈韵咬着唇推开他,穿上周澜递给他的衣服,大小正合适。
他眯了眯眼,让自己那晦涩的表情未及流露便埋入深渊。
桌上摆满了饭菜,沈韵疑惑地看向周澜,周澜笑笑:“让店里送的。”
沈韵扒了一口饭,慢慢咀嚼,他问:“明天是你生日?”
周澜看着他:“嗯,你来吗?”
沈韵没说来不来,他说:“我先去给你准备礼物。”
周澜抿着唇角笑了笑,他说:“多吃点,你瘦了,抱在怀里硌得慌。”
沈韵的体温似乎比常人低一些,抱在怀里很舒服,凉凉的。
这个夏天他们见的并不多,但在所有可能的条件下,他都把他抱在怀里,不舍得撒手。
他知道他瘦不是因为吃少了饭,而是因为有心病。
但沈韵从来不说,他也无法看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能看到的,只有他脸上的面具,还有面具下偶尔露出的一角。
便是那一角,也往往是绝望,让他不敢多看。
沈韵去选了一对水晶袖口,随手装进了包里。